原来是个厨师手握菜刀,威风凛凛现了面前。他高高的个子,瘦削的面孔,一双眼睛就像两盏灯笼。
他是肖克,一直假扮列车上的厨师。
陶岚惊魂未定,望着地上断了脑袋的疯狗,还有那一大片血迹,说不出话来。
路明看到肖克,露出了笑容,瘸着左腿,走上前去。
凌雨琦又惊又喜,叫了一声:“肖大叔!”
这是她平时对肖克的戏称,因为平时肖克总把她当做小姑娘,说她永远长不大。
肖克仔细看了看那条疯狗,说:“这是一只疯狗,是谁带上车的?”
陶岚爬起身,掏出裤兜里的卫生纸,擦拭着身上的血迹,说:“我上会厕所,刚走进车厢,就看到这黑乎乎的家伙扑了上来。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吓死人了!”
凌雨琦说:“那怎么它一直追你呢?车厢里那么多旅客?”
肖克沉吟一会儿,说:“这就对了,正因为陶教授特殊的身份,它才追杀她呢,这又是特务们所为。”
肖克吩咐两个便衣把死狗处理掉,然后几个人走进乘警室。
陶岚瞅了瞅身上,说:“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呀。”
肖克的目光落在陶岚制服左上衣兜的一支钢笔上。
“你这支钢笔拿给我看一看。”
陶岚迟疑地取下钢笔,递给肖克。
肖克端祥着钢笔,打开了笔帽。
陶岚猛然想起,这钢笔是苏菲送的,她用起来十分顺手,因此一直带在身上。
肖克按了按笔囊,一股钢笔水涌了出来,溅到地上;墨蓝色的钢笔水形成一小块蓝迹。
肖克端祥着笔帽,把笔帽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肖克说:“问题出在这笔帽上,笔帽里有药水的味道,被涂了药水。”
陶岚说:“我用钢笔的时候,也总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一种艳香。”
肖克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植物的香气,这种植物只有南美洲的阿根廷才有。疯狗一定是闻到这种特殊的香气才狠命地追你。”
路明“唉哟”叫了一声,软绵绵歪倒在椅子上。
“怎么了?”凌雨琦问他。
路明掀起裤腿,只见伤口油亮,肿得像红薯一般。
肖克说:“疯狗咬得不轻,赶快打救治狂犬病的针,要不然再发展下去十分危险。”
凌雨琦找来列车长,列车长着急地说:“我们的小药箱里没有备有这种药。”
肖克说:“下一站是个小站,赶快广播,看看列车上有没有医生?再晚了怕来不及了。”
“我去广播。”列车长出去了。
肖克对凌雨琦说:“你带陶教授先回车厢,那里专家们的安全也很重要。”
凌雨琦恋恋不舍地望着路明说:“小路,我先走了,你要多保重!”
路明挤出一丝笑意,说:“雨琦,你快走吧,我没事。”
凌雨琦带着陶岚回车厢去了。
广播声响起来了。
一忽儿,列车长引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那老人风尘仆仆,背着一个药箱,制服上挂着一些尘土。他倨偻着腰,花白胡子飘荡着。
他一眼看到了路明,说道:“就是这个小伙儿吧,病得不轻啊!”
肖克问那老人:“您是哪里的医生?”
老人回答:“老中医喽。”
肖克说:“我是问您府上在哪里?”
老人回答:“腐烂不了,我给他打一针,狂犬病就好了。”
列车长道:“他有些耳背,听不见。”
老人从药箱里取出注射器,安上针头,在一个药瓶里灌了药液,在路明的左胳膊注谢了一针。
老人道:“好小伙儿,再过20分钟,腿就消肿,再过两小时,伤口就好了。”
肖克听了,心里宽慰许多。
列车长握住老人的手,谢道:“真不知怎么感谢您老人家。”
“有烧酒吗?”老头问。
“有,有。”列车长回答。
“来一瓶,俺就爱喝这一口。”
列车长找来一瓶烧酒,递给老人。
老人露出微笑,将酒瓶在袖子上噌了噌呵呵笑道:“只要有烧酒,感情就常有。掰几个老花生,这瓶酒我就全给报销了。各位同志,我先回车厢了,2号车厢13号,嘿!”
老人抱着烧酒晃悠悠走了。
过了一会儿,路明脸上冒出冷汗,浑身开始发抖,控制不住。
肖克问:“怎么了?小路。”
路明吃力地说:“浑身发冷,口干得厉害。”
列车长慌忙找来温开水,服侍路明喝了下去。
肖克撩开路明的伤口,只见一片乌黑。
肖克叫道:“不好,刚才那老头有问题!怎么办?现在情况紧急,必须马上停车,哪怕先送小路到地方小医院,然后再想办法。必须是控制住伤势。”
肖克找来那两个便衣,吩咐他带路明下车,赶快急救。他叫另一个便衣去寻那老头。
正好列车驶入一个小站,便衣扶着路明下了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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