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陡地一惊,原来王媛文还在人世,她裸泳未归,果然是被特务们绑架了。他们想将她做为人质。
楚天舒心底涌起一片愤怒,为了拦别他,他们绞尽脑汁,竟然使出这等计谋。他们不想让我为新中国的建设服务,想以此来要挟我,破坏新中国研制原子弹的计划。
楚老把这件事深理在心底,连欧阳箐也没有告诉。
第25章 征服疯犬(3)
欧阳箐此时正被炽热的情感气浪,冲得头晕目眩。几十个小时与楚天舒同室共眠,使她那种幸福愉悦的感觉更直接更强烈,已不很自持。她经常摸出一个小镜子,让自己文静温雅的脸庞出现在这个镜子里,镜子里的世界是美好的,丰富的,五彩缤纷的。她看到自己红阔的脸上,充溢着一股生机勃勃的色彩,苍白已无影无踪。但同时她也隐隐感到自己被黑暗笼罩着,这黑暗越来越重,越来越近。梅花组织就像一个幽灵,在她身边游荡;他们已向她下达到几次命令,让她干掉楚天舒。可是欧阳箐怎么能够下手呢,她的思想陷入极大的矛盾之中。她想向楚天舒合盘托出敌特的阴谋,提醒楚天舒注意保护自己,但又不愿向组织坦白总部情况,因为这样一来,按照保密工作的纪律,她就要离开这条战线,这个岗位,离开含薪茹苦多年的科研事业,更重要的是离开自己深深爱恋的人。这种矛盾心态给她带来莫大的痛苦,但是这种痛苦也掩盖不住她与楚天舒在一起的幸福和喜悦。虽然她不敢跟楚天舒提出任何其它的要求,她深知这个老人倔强的性格,但是这种精神上的单相思,使她几乎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现在她才真正理解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这种精神深处的寄托和遐想要比肉体上的接触和深入,更奇妙更强烈更自私更个人,也更倍受煎熬。她记得上大学时,一位老师告诉她,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有个情人,被称为“空中”情人。那位贵妇人是他的热心读者,他们从未见过面,只是情信往来,直到巴尔扎克逝世。这种爱情真是太奇妙太高尚太伟大了,是一种传奇式的佳话。欧阳箐有时也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害了单相思?楚天舒是不是和我抱有一样的情思,这个老头不言不语,不吸烟,不饮酒,一天到晚扑在资料堆里,熬着心血。难道他就没有一星爱恋之火,难道他把他的爱全部交给了那个叫王媛文的女人?
这些都叫欧阳箐万思不得其解。
她觉得自己与王媛文的风格不同,王媛文有气度,但忧郁,有点像“简复”中的夏洛蒂,她自己坦率,大方,毫不掩饰,生机勃勃,具有一种率真的美,一股青春气质。
楚天舒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总是以一个老父亲的口吻对欧阳箐说:“小箐,你要在科研上多下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很欣赏任弼时同志的一句话:‘小孩子要用心读书,现在不学,将来无用。’……”
这时,欧阳箐会撅起粉红色的小嘴,嘟囔道:“人家都不小了……”
“对,是大孩子了。”楚天舒呵呵地笑着。
这时,欧阳箐便乘机扑到楚天舒的怀里,用纤纤小手去蹭他的下巴,把那稀疏的胡须搓弄得东倒西歪。
车厢的门开了,夏瑜闯了进来,他脸上冒着白烟。
“看见梅香了吗?”
欧阳箐摇摇头。
“我的梅香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列车,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忽然蒸发了呢?”
欧阳箐说:“不会吧,刚才列车停站,她会不会下车没赶上火车呢?”
夏瑜想了想,“刚才?对,八成是……”
肖克走了过来。
夏瑜说:“厨师傅,我带来的那个保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肖克听了,心中有数,回答:“不会的,一会儿她就会出现。”
“真的?”夏瑜眼睛一亮。
“你会变魔术?魔术师能把美女变没了,一会儿又变有了,真是奇迹!”
肖克淡淡地说:“我不是魔术师,我是厨师,杀鸡宰羊的,你可要看好你这个小保姆,她的神通可大了!”
夏瑜一听,连忙点着头,说:“对,我同意你这个观点,她是阎王爷的闺女——小鬼逼,主意可大了。”
肖克心里有事,往右侧车厢走去,正遇见便衣小刘,二人耳语。
肖克问:“你看到雨琦了吗?”
便衣小刘摇摇头,“没有,我刚才发现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觉得她有些可疑,跟着跟着,她不见了,这事有些蹊跷。”
“龙飞还没消息吗?”
“首长没消息。这一片你注意一下,我去前面车厢瞧瞧,找找雨琦。你要注意火车停站上车的旅客。爆炸没成功,他们不会罢休,又会想新的花招。梅香也会出现,不要打草惊蛇……”
便衣小刘点点头。
肖克朝前面走去。
柳絮飞正在车厢内看报,忽然传来敲门声。
他问道:“谁?”
门外有人说道:“看杂志吗?”
“什么杂志?”
“中国青年》,列车上送的。”
柳絮飞平时喜欢阅读的几本杂志中就有《中国青年》杂志,于是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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