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玄妙就在于此,大象于无形之中,利用心法和地形,做出适时的调整,走位相当尿性。我的气息还是乱,步法也不纯,每次都堪堪躲过狼狗的袭击,险象环生。
有用是有用。但踏步极是消耗脑力,必须在脑子里不停地算计方位,全神贯注,有一点松懈,狗牙就到了,像走在悬崖的钢丝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学良抄起树枝抽了狼狗一下,那条狗“汪汪”叫了两声,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我这才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汗如雨下。
古学良道:“表现还可以,就是太胆怯,你这样的性情我不喜欢。我拿树枝劈你……”他把树枝轻飘飘打过来,我赶紧躲到一边。
他说:“……你可以轻松地躲开,如果我换了一样东西呢。”他突然从腰里拽出一把雪亮的菜刀,劈头盖脸砍过来,我吓得大叫,一看躲不过。蹲在地上,捂着自己脑袋:“别闹!古老师别闹。”
“你看看。”古学良收住手:“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动作,只不过武器不一样了,你马上就放弃躲避和战斗的意志。”他把菜刀别回腰里,把我拉起来:“小齐,我最后给你上一课。世间的事不是说你害怕就能有用的,该怎么办就去怎么办,害怕没用,索性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做人需要一点阿Q精神,自我宽慰,自我蒙蔽,这不是什么坏事,事到万难须放胆。是刀还是树枝,是狼狗还是院墙,到底是风动还是旗动,说到底还是你的心动。”
第六十九章 鬼来了
从古学良那里回来,我想了很多,真是受益匪浅。
我展开白色的宣纸,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事到万难须放胆”七个字,心下一片澄明。
正看着字体出神,来了电话,看来电是王庸打来的。我接通问怎么回事,王庸哭丧说,让我去找他。
对于王庸我也是有愧疚,刘艳委托惩治二奶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收人钱财,事情却办得虎头蛇尾。我赶紧出门,找到了王庸。
一看到他,我倒吸口冷气,王庸受了重伤,脸上缠着绷带,眼睛都肿了。还缺了颗门牙。
看他这样子,我想笑也不敢笑,问怎么回事。
王庸过来就锤我一拳,带着哭腔说了原委。他前几天找了个机会,在胡同堵到了凌月,然后说了一堆威胁的话。王庸这人口才不好,本来的意思也没表达明白,估计凌月把他的话当成了具有威胁性的人身攻击。
凌月表面唯唯诺诺,告诉王庸,明天再到这里,她回去考虑考虑给个准话。
第二天王庸到了,没有等到凌月,胡同里有四个流氓痞子,把他堵个结实。这一顿臭揍,肋骨差点没打折了。逼着王庸说出幕后指使人,王庸差点没揍死,实在挺不过,说了刘艳的名字。
王庸在医院躺了几天,自认倒霉,谁知刘艳来了电话,把他骂的狗血喷头,责问他是怎么办事的。让他把钱都还回来,不用他办了。
那些小流氓,正是刘艳的丈夫姚兵找来的。凌月回去把王庸威胁她的事告诉了他。
姚兵这个人在社会上还有些能量,找人打了王庸不算,回到家和刘艳大吵了一架,本来到了冰点的夫妻关系更加雪上加霜。姚兵看在孩子面上本想将就过,可他没想到刘艳会找人去威胁凌月。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提出离婚申请。
王庸哭丧着脸说:“老菊,我这顿揍算是白挨了,搭上医疗费不说,那两万块钱还可能不保,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看着他,心里不忍:“既然威胁不管用,那想点别的办法。这笔钱还是要赚的,起码不能让你白挨一顿揍。”
王庸呲着没有门牙的嘴笑了:“就知道你够意思。”
凌月是真够过分,你是小三不低调点也就罢了,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我要不收拾你,我姓倒过来写。
我让王庸约上刘艳面谈,好好商量个办法。
晚上在咖啡屋,我们约见了刘艳。刘艳阴着脸,见面就呵斥:“你们办的什么事?!还有脸找我,现在我男人要和我离婚,你们说怎么办吧。”
我摸着下巴说:“刘姐,我有办法让你的男人回到你的身边,还惩治了小三。”
刘艳狐疑地看我。
“前些日子我有点事,没有出手,是王庸帮的忙。他作法是有些造次,这一次不一样了,我亲自出手。”我说。
刘艳没说话,冷冷看着我。
“我们不会害人,只是让小三离开你的丈夫。对她略施惩戒。不过事后的劳务费,还有王庸的医疗费,你要负责。”我说。
刘艳道:“行啊,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你想用什么办法?”
我看看她,又看看王庸。沉默片刻说:“请鬼。”
话音一落,两人脸色都有些发寒。王庸眨眨眼看我,嘴动了动没说话。
刘艳眼神中居然燃烧着兴奋:“怎么个请法。”
我早已拿定了主意,说道:“你有没有安静的房间,最好是偏僻一些,没人打扰。明天晚上午夜十二点,我开始请鬼,你要到场。”
刘艳想了想:“我有个朋友到洛杉矶定居了,她走的时候留下一套别墅让我照看,常年没人住,可以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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