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一声:“你们应该关注一下那个叫张四七的泰国人,黑衣老太婆肯定跟他有关系。”
“这个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了。”廖警官说,他忽然道:“你说你头顶中了降头,被老太婆开了一个‘眼睛’?”
“对。”我摸摸额头,这些天那个“眼睛”似乎没了,只有略鼓的一个包。
“如果你真是中了降头,不介意我找人帮你看看吧。”廖警官漫不经心地说。
“当然,求之不得。”我说。
廖警官出了会议室,时间不长领进一个人来。一看到这个人,我乐了,真是天下无处不相逢,居然不是陌生人。他就是我在古学良那里,认识的叫‘南华’的人。
这位老兄很有特点,年纪轻轻,却半头白发。穿衣非常讲究,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很有学者派。
南华看到我也笑了,轻轻点点头。我赶忙站起来和他握手。
“你们认识?”廖警官问。
南华微笑:“有过一面之缘。你是叫齐翔吧?”
“难得你还记得我。”我笑着说:“你叫南华。”
“全名解南华。”解南华对廖警官道:“齐翔和古学良古前辈有师徒之实,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古前辈传授过他一些功法。”
“哦。”廖警官看我,眼神里有了信任:“能跟着古前辈学习本事,那就不算什么外人了。齐翔。解南华他们兄弟两个和我私交甚好,是过命的交情。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互相介绍了。解南华,齐翔说他中了降头,你帮着看看。”
解南华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解南华沉思片刻:“这种邪术真是闻所未闻,听来有点像佛教里的天眼通。借他人之身,强行开眼。既然是东南亚巫术,那万变不离其宗。你先坐好。”
我乖乖坐在椅子上,解南华走到我面前:“齐翔,一会儿我会戳你的穴道,如果感觉到不适,也不要乱动。”
我答应一声。
解南华来到身后,双手扳住我的肩膀,让我把身体坐直。他的两个大拇指。忽然压在我后脑两处凹陷的穴道里,稍微使劲,一股刺痛传来,我实在控制不住,“啊”一声惨叫。
声音很响。外面走廊居然有人探头进来看。
廖警官赶紧把门关上:“小齐,你能不能忍着点,别人还以为我逼供呢。”
解南华手指往下滑,来到我的脖筋处,轻轻一捏。再使劲往下一撸,就觉得一股电流从脖子窜到尾巴根。我坐也坐不住,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摔个结实。
廖警官赶紧把我扶起来,解南华面色凝重:“他的体内确有蛊虫,已入内脏。”
我吓的满头是汗:“解南华,我中的是降头啊,怎么会出来蛊虫?那不是苗族的东西吗?”
解南华道:“降头术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分支,善于用毒物毒虫,蛇。蝎子,马蜂等等,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圈里管这些法术,统一称为蛊虫。你中了降头无疑。而且此降极为阴毒,深入表里,不好祛除。”
我擦擦冷汗,着急说:“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等死吧。”
解南华道:“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如果换作常人,此时的你早就死了。可这蛊虫在你身上侵蚀极慢,你好像有什么压制邪气的东西。”
“你说的是这个吗?”我把脖子上那枚写着“悲”字的项链拿出来。
解南华看此物大吃一惊:“这是从哪弄来的?”
我把义叔的事说了一下。解南华拿着项坠很仔细看着,爱不释手。我有点着急,这小子别是看上了我的宝物,想私吞了吧。可话说回来,他要真拿这枚项坠和我交换治疗降头,我真就没办法,只能给他,保命要紧。
谁知解南华看看也就罢了。又还给我。我有些汗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东西你好好留着,”他说:“既然能让你选到,说明你和此物有几分机缘。日后或许还真能让你找到此物的主人。齐翔,我只有一个请求。”
他说的言真意切,我赶紧道:“你说。”
解南华说:“如果日后有机会,你见到了项链的主人,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
“行啊,没问题。”我随口说。
解南华对廖警官说:“齐翔确中降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警局。不过我相信他的为人。”
廖警官点点头说:“案子已经呈交到上面了,上面很重视,案子很复杂。”
“齐翔,”解南华说:“我暂时没办法处理你的降头,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问廖警官要过纸笔,匆匆在纸上写了一串字:“你去找他,他有办法。”
我拿起纸,上面写着:慈悲寺主持济慈。下面是电话和地址。
我一惊,当初古学良就是让我去寺庙去找这个和尚,看来我是真躲不过这一劫了。
解南华见这里的事办完了,告辞走了。
我在警局呆到了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廖警官通知我,解除了嫌疑,可以回家。不过不能走远路。只能在市里呆着,手机要随时开机,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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