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黑哥对那位大姐说:“你妹妹死在这栋房子里,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嫌晦气吗?”
大姐咽了一下,苦着脸低声说:“怎么不嫌。小黑,你是做这一行,看看有没有办法去去这里的晦气。”
黑哥道:“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他以前在五台山做过道士。我让他来在这个屋子里贴贴符,洒洒米。这房子日后落到你的手里,这些流程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开始讨论细节,可以看出大姐对于黑哥已经是百分百的信任。黑哥告诉她,下午那位高人就过来。
中午,大姐回家给孩子做饭了,屋里只有我们两人,我疑惑问黑哥:“你还有做道士的朋友?”
黑哥笑:“装装样子罢了,主要是有个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检查检查房间。刚才看你瞄着屋里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个现象引起我的注意。”我说:“黑哥,你来。”
我们来到床头,我打开抽屉给他看。
“这位柴婶,手不怎么太干净。”我说:“会拿一些客人的小玩意,至于有没有其他更值钱的东西,就不太清楚了。”
黑哥翻了翻,索性把抽屉从柜子里抽出来,倒在床上。几乎洒了一床。柴婶在酒店干这几年看来是没偷,零零碎碎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居然还有一盒没开封的套套。
黑哥挨个检查,然后一一放进抽屉里,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明显在用心思考。
“你知道死者是怎么猝死的吗?”黑哥忽然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黑哥道:“心脏问题,受到明显的刺激。”他顿了顿:“发现尸体的就是刚才那位大姐,她们姐俩经常通电话,因为死者无儿无女又是寡居。姐姐会多照顾她。那天早上,大姐打电话过来,发现没人接,这很不正常,几乎没有过这种情况。大姐有这里的钥匙。放心不下就来了,开门后,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他说:“据这位大姐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吓坏了。因为死者是死在地上。”
他走到床边。做了一个姿势。面向床,背向门,作势趴在地上,双手搭在床上。
如果死者当时真是这么死的,可以推想出来,她挣扎着想上床,显得特别痛苦,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还没等爬到床上,人就咽气了。
“她是活生生被吓死的。”黑哥说。
“被什么?鬼吗?”我疑惑。
黑哥苦笑,摇摇头:“我看过整套房子。谈不上阴邪之气,风水也无特别格局,非常普通。实在不知道那天晚上死者到底见到了什么。”
我忽然脑中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些东西。我来到柴婶死亡的地方,学着她临死前姿势趴在地上。双手搭在床上,想象着她当时心理状态。
我突然明白自己刚才想到了什么,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黑哥,你看死者当时的死亡姿势。”我说。
黑哥看了看我:“你想到什么了?”
“如果她真的是出于恐惧,是被吓死的。肯定是她看到了什么。而从姿势来看,这个东西很可能来自她的身后。”我说。
我想起日本一部很经典的恐怖片,一个男人拼命在地上爬,地上趴着一具惨白的女尸,紧紧抓着他的脚,整个姿势和情形与现在的状况很近。
黑哥皱眉:“我还是不明白,你说清楚一些。”
我转过头往后看,黑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我们同时看到卫生间的门。
他似乎明白了,脸上有恍然的神情。我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然后一瘸一拐地出来,倒在地上,拼命往前爬,模仿着柴婶死时的情景。
“好聪明啊。”黑哥说:“你的意思是。死者致死的恐惧源头,来自于卫生间?”
我点点头:“感觉像。更怪的是,把路奇案件和这里的死亡联系起来,当时安妮失踪的最后地点也是卫生间,柴婶又是被卫生间里突然出现的什么东西给吓死的。”
黑哥笑:“细思极恐啊。你不会说,死者是被安妮给吓死的吧?安妮失踪在酒店卫生间,然后她突然就出现在这儿的卫生间里,穿越时空?”
我脑子一片混乱,没有说话。
“就算凭空出现一个人,”黑哥皱眉:“也不至于活生生把人吓死吧。”
我心说怎么不会,大半夜上厕所,突然卫生间里多个人,还是长发女人,谁能受得了。
“就算如此吧。”黑哥说:“安妮现在在哪呢?”
我说:“黑哥,我觉得咱们别把思维限制的太死。我只是说这两个案件之间有联系,都有卫生间这个元素,我可没说安妮在两个卫生间之间穿来穿去。”
黑哥没有说话,打开卫生间的灯走进去。这里的空间特别狭窄,抽水马桶旁边放着一台老式洗衣机。
黑哥看了看说:“现在一切都是猜测,晚上再请个筷仙,一问便知。”
他给那位大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请来的道士会在死者的房间里作法,去去晦气,没有事就不要过来了。
大姐吓得不轻,赶紧发誓说肯定不过去,让黑哥看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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