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点头:“林总,你说的都对,但我说话不算啊,你们要和小贾总谈谈。”
林亦辰说:“你帮着约个时间吧,小白,这单业务成了不会少了你的。”她把随身揣着的一包中华烟塞到白哥的手里。
白哥看看我,又看看烟:“好,我会向小贾总申请个机会,让你们和他谈谈,也算还了小齐的人情。”
我握着他的手,一个劲道谢。
送走白哥,林亦辰看我:“小齐,现在在哪高就?”
我苦笑:“林总,我以前在黑哥的公司,就是祥云殡葬,现在黑哥失踪了,单位也黄了,我是无业游民。”
林亦辰给我一张名片:“这样,我现在办了殡葬公司,你要不嫌庙小就到我那里上班。”
我感恩戴德:“谢谢林总,谢谢林总。”
“这单业务要是办好,我论功行赏。”林亦辰拍着我的肩:“好好干,小齐,我肯定把你打造成一流的殡葬师。”
我浑身暖洋洋的。遇到伯乐了这是。我听王婶说过,林亦辰办的这个公司相当有背景,后面有日本财团的资金注入,钱海了去了,绝对不是当年义叔黑哥这样的小单位能比的。
林亦辰让我下礼拜来上班,贾公子这边她会盯着。我能品出来,她还是不太信任我的能力,这一单业务太大了,她不可能交给我一个生瓜蛋子,必须要亲自去盯。
这单业务是林亦辰殡葬公司开业打响的第一炮,这一炮干出色了,就算是在行业站住脚了。
我也乐得自在。我拉业务确实能力不行,尤其是对付贾公子这样的人,反正线是我拉的,真要干成了不能少了我那份。
周末,我把执尸队哥几个都约出来,喝了一通宵。我答应他们,一旦我在林亦辰公司站住脚,马上把哥几个都接过去。
王庸和麻杆大倒苦水,说现在的老板是禽兽级别的,拿他们不当人,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们干,发工资的时候就磨磨唧唧,扣三减四,他俩现在都不想干了,就等着林亦辰的召唤,准备效犬马之劳。
王庸说了一件事,差点没让我笑岔气了。前两天,在郊边河渠死了个醉鬼。按说死者为大,不应该说其他的,但这个人死的地方实在太缺德,恰好在河渠和河水中间的地方,又高又陡不说,还满地淤泥,估计是喝多了摔下去的。
死在那地方,尸都没法收,警察根本不管,丧户家属开出天价让殡葬公司把尸体弄上来。老板眼珠一转,让王庸和麻杆下去把尸体背上来。
王庸心里这个骂,在脑海里把他们老板扔了好几个大背跨,可事情逼到这。不由不做。他们两个换了工作服,穿着水鞋,从河渠爬下去,一路艰辛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来到尸体旁边。
这尸体死好几天了,天热水潮,人泡大了能有两圈,脑袋跟猪头差不多,死状极为恐怖。
麻杆撑开尸袋,王庸搬着尸体往里塞,塞到最后,谁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死者的脖子已经摔断,仅仅靠一层皮肤相连,他们动作大了一些,那脖子咔嚓一声断裂,整个脑袋突然掉下来。
王庸正搬着尸体,猝不及防一个大脑袋掉他怀里。饶他是胆包天,这时候也吓得尿了,不是形容词,是真尿了,尿了一裤裆。
当时整个河渠上下围观的人,都听到了一声类似杀猪一般的惨嚎,传出去能有好几里。
就因为这个事,王庸病了好几天,后来在对象的陪同下到寺里烧了好几百块钱的香火,这才缓过劲。如果吃点亏有钱拿也行,家属给的搬尸费,大部分让老板贪了,只给一点小零头做提成。提起这个事,王庸就破口大骂,骂他们老板生孩子没屁眼。
我们这顿酒喝得很尽兴。林亦辰现在对我印象还不错,我要好好工作,这次下定决心了,给生活确立目标,我要成为全市殡葬行业最好的殡葬师!
到了周一,我去公司报道。林亦辰是个思维相当前卫的商业女性。公司地点是在市区办公楼,别看是殡葬单位,可进去之后一点都看不出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和蔼可亲的前台小妹,我看着犯晕,我齐翔居然也有今天。混成白领了。
我向林亦辰报道,她带我去人事部门登记,发放门卡别上胸牌,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她向我交待工作,这个周末经过艰苦的谈判,林亦辰已经说服了贾公子,摆事实讲道理提供了整个殡葬流程安排,加上白哥在后面使劲,贾公子非常满意,决定和公司合作,草签了协议。
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配合上面。把这单业务做好。
林亦辰叫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小子微秃,戴着眼镜,两条大长腿,长得就跟流氓似的。林亦辰介绍,这位仁兄叫霍行,以前在广州做殡葬这一行,也是个资深人士,非常有能力,成功策划主持过很多大型葬礼。现在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全权负责贾老爷子的一切事宜,我所有行动都要听他指挥。
霍行是南方人,说话有种拿捏的普通话味道,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特别不好,可还是毕恭毕敬说:“霍哥。”
霍行说:“以后别叫哥,流里流气的,叫我霍经理。小齐,我现在给你工作任务。你听好了。”
我赶紧挺直腰板,做聆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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