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他的手:“怎么买了手套?”
轻月笑:“进山的时候,手划破了。没事,戴个手套怕感染。”
我伸出手,主动想和他握握手:“就此分别吧。”
“就此分别,再见。”轻月无视了我的握手,转身就走。身形很快消失在大雨之中。
我打了辆车回到家,老爸看我落汤鸡一样的模样,赶紧放热水洗澡,又拿来干净衣服。
洗了澡,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又睡不下,心里难受得要命,便拉着老爸,把这一路的经历都说给他听。
这些事本来就关于义叔的,老爸和他交情这么深。我这也不算透漏他人隐私。
老爸听完整个过程,凝眉不说话,他在思考。
“爸,我回来这一路上,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我说。
老爸想了想说:“小翔,我记得有个很经典的电影叫《罗生门》。”
“知道啊,看过很多遍了。”我说。《罗生门》是大导演黑泽明的作品,大概意思就是同一件事由不同的人描述,会呈现不同的状态。外人只是听当事人的口述,根本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实情况。
老爸说:“你自己想想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我真纳闷了,老爸这什么意思,跟《罗生门》又有什么关系。
我困意上来,脑子已经麻木了,无从去思考,躺着就睡了。
我和单位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假期还有几天,我也懒得上班。去医院看了一次义叔,他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苏醒过来,义婶没有告诉他关于阳寿的事,这也对,义叔现在就像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的病人,保养好了多说也就能活个十来年,何必给他添堵呢。
说起他进入毒瘴之后的事,义叔也记不太清楚。自从他得了鳞片的怪病,一直到现在苏醒,整个过程里他都懵懵懂懂的,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长梦,梦的内容也记不住。
义婶不想让他太伤神,能活着回来就好,好好过剩下的日子,以前的事就过去吧。
剩下的假期,我白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打游戏到晚上,有时候朋友叫着,出去吃吃饭喝喝酒。
不管怎么玩,我心头的雾霾就是驱散不开,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压抑,觉得蛇娘娘的事还没完。
这天晚上,执尸队哥几个叫上我,一起在外面撸串。他们看我闷闷不乐,王庸和我说了一件奇闻,他们前两天接了一个抬尸的业务。死的这人真叫怪,死因可以排进我们执尸队最怪排行榜的前三位。
第二百三十章 遗失查克拉
死者是一个孤寡老太太,自己住了套房子,老伴几年前过世,还有个儿子,儿子在外地已经成家,人情淡薄很少回来,平时也就打电话问候一下。老人用退休金雇了一个家政服务员照顾自己起居,无非就是收拾收拾家,做做饭什么的。
出事那天,家政服务员中午过来做饭,先是敲敲门没有反应,然后用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坐在客厅的藤椅上,面向窗户,一动不动。
家政服务员经验丰富,伺候多少老头老太太了,当即就察觉不对劲。赶紧过去看,果不其然,老人死在藤椅上。她马上报警。
警察来了勘验现场,找来法医检查,案子按说没什么稀奇,密闭空间,没有小偷,屋内整齐没有翻动的迹象,老人垂垂老矣属于自然死亡,通知家属,拉到殡仪馆火化完事。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老黄。
说到这里,老黄把酒杯放下说:“我不算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法医比我有发言权,可是人家什么话也没说,估计警察内部不想麻烦,把这件事当普通事件处理。所以,我发现不对劲后也没说话,就和咱们哥几个聊聊。”
“怎么个不对劲?”我来了兴趣。
老黄说:“咱们就是干这个,抬过的尸体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尸体一拿到手,打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死的那老太太,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大概七十多岁,死时状态老菊你没看着,跟九十多岁似的。”
“什么意思?”我问。
“特别苍老,老的不像话,脸上的皮都皱了,皱纹深的能种地,脸缩成核桃,头发半秃,剩下的全部都白了。那种白不是普通的白,是毫无生命力的灰白。拉向殡仪馆的路上,在后车厢,我,嘿嘿嘿……”
老黄突然一阵荡笑。
我听得心痒痒:“怎么了,赶紧说。”
王庸说:“老黄这个变态,当时和我在后车厢,他把人老太太的衣服解开了。”
我正端着酒杯喝酒,差点一口没喷到对面麻杆身上。
“你丫真是个变态。”我骂。
老黄争辩:“一个破老太太我稀得看她啊,多少小姑娘倒贴,我都没动心。我是觉得这老太太死的蹊跷,想看看她的身体和脸部特征是不是一样。”
“然后呢?”
老黄道:“她的身体果然也是极度衰老,皮肤一点光滑度都没有,皱皱巴巴如同晒干了的老皮,全身佝偻,像是血突然被抽干了。”
王庸说:“血不准确,这么说吧,应该是生命力。生命力被突然抽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奔放的程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