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目光弄得极为不舒服:“你是不是还怀疑我们是内鬼?”
“内鬼我已经找到了,我知道王时玮是怎么晓得咱们在火车站碰头的。”藤善说。
我和王馆长看他。
“说来简单,也有些可笑。”藤善对王馆长说:“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告诉王时玮的。王时玮已经找到火葬场了,你们那里的员工都知道你一个小时后在火车站的麦当劳和我碰面。”
王馆长眉头还在锁着,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藤善办事效率挺高,这么短时间内,他就能调查出事情的原委。
他把我们拉到一块大牌子前。这块牌子是西郊森林公园的全景图。
他指着地图的中心位置说:“那里就是王时玮主持修建的区域。”
那地方一大片水池,水池上有座古香古色的建筑。地图上做出重点标记,写着观景词,古建筑取名黄鹤楼。仿建武汉的黄鹤楼,后面是一大篇洋洋洒洒介绍黄鹤楼历史的文字,还有几首脍炙人口的黄鹤楼诗词。
“你知道王时玮建这座楼有什么用意吗?”王馆长问藤善。
藤善摇摇头:“不知道。当初他积极参与西郊公园的建设,又出钱又出人。上面的领导还发给他奖状,说他是有良心的企业人。我跟在王时玮身边很多年,深知此人的品性,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每件事都有目的,他能花这么多钱建造如此一处景观,必有其深意。”
我说:“王时玮把婴儿盗来,藏在这里。会不会和这座楼有什么关系?”
藤善看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全无头绪。”
“别在这里猜了,进去看看。”王馆长说。
我们三人进了公园大门,今天人很多,有携家带口出来的。有男女情侣,还有公司组织的员工聚会,我们混在人群里往里走。
公园特别大,看样子设计者是下了工夫。树木荫荫,芳草宜人,时不时出现古亭,流水,断桥什么的,别有诗意。
我和藤善神色宁静,而王馆长则凝眉背手,他在小卖铺里买来纸和笔。带我们坐在一边的凉亭里。他伏案画着什么。
“怎么了?”我问。
王馆长抬起头,眉头凝重:“这里的风水有问题。”
藤善说:“你也觉察到了。”
“很高明。”王馆长说:“表面看生机盎然,草木繁育,其实所有的植物生长区域都被精心设计,整个公园形成了一个大的风水局。”
藤善特别感兴趣:“还的说王前辈,我来过很多次都看不透,能否指点一二。”
王馆长道:“我们老王家传承数百年,有很多精妙玄奇的真功夫。可惜啊。到我父亲这一辈渐渐衰落,传到我这一代有个皮毛就不错了,到了你们这一代,更是渣都不剩。你师父没传授过你上清宗的东西?”
“传了一些,”藤善脸色不太好看:“我师父死的早,到是留下不少古书典籍,可我和悟真缺少高人指点,又没有心法入门。拿到手里也形同天书,读都读不明白,不敢往深里研究。字里行间似是而非,真要照着练,非走火入魔不可。”
王馆长道:“我现在会的都是小时候学的童子功,其实我脑瓜挺聪明,要是在家族里没出事,一直坚持到现在,未必会没有一番成就。算了不说这些,我给你们解解这里的风水局。”
王馆长说,从刚才入大门走到这里,所行所闻他脑子里形成一个概念图,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对于这里地形的感知和测绘,和外面大牌子上画的全景图有很大不同。
不是说全景图画错了,是这张图和实际地形差的太多,比例尺对不上。王馆长说,他刚才仔细看全景图,发现上面没有标注比例尺,所谓比例尺就是图上的距离和实际距离的对比。没有比例尺也就罢了,而且全景图上有的路长。有的路短,这和实际上的地形完全不符合。
公园里没那么长的路,而在图上却故意画长了一些,大部分路都这样失真。
没有游客去较真一张公园的地形图。谁看图都大概扫一眼,只是看看景物的大致方位,没人逛公园还拿着尺一寸寸量地图的。
王馆长家族是研究这个的,他练的又是童子功,对于地图的敏感性比一般人强。
他和我们说,全景图并不是粗制滥造,而是有人在故意误导,使其他人看不出这里的地形有什么问题。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风水局?”我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处风水局名曰大黄泉。”王馆长说。
“怎么讲?”藤善饶有兴趣地问。
“这里的公园,外面是林木游览区,大概呈长方形,里面是各种水道,按照风水来说,呈的是上兑未下满寅的格局。各有四大凉亭在水中,分别区病、死、墓、堂的四关。你们看,”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脉:“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是看不出来,藤善疑惑道:“好像炸过山。”
“对。”王馆长说:“炸山破脉,形成龙八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继续往里走,会有三条水道汇集到中央,也就是王时玮修建的古楼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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