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把老骨头……”陈玉珍喃喃说。
“陈大师,你在香港留下的那个子嗣……”难得一静说了一半话,我们听得莫名其妙,谁知这句话像是戳中陈玉珍的死穴,他叹口气:“行了行了,别说了,说多了没意思。不就是让我下吗,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吧。”难得一静看他。
两人对话特别奇怪,似乎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陈玉珍忽然把目光看向我:“我下去之后。你要齐震三带着他的那个宠物也一起下来。”
我赶紧说道:“我帮不上什么忙。”
“我要的不是你,是你的宠物,可你的宠物不会听我的。”陈玉珍道。
难得一静看我,点点头:“好,齐震三。你在陈大师下去之后你再下。”
我还要说什么,陈玉珍皱眉:“齐震三,你还是爷们吗,我就拜托你这么一件事,你就推三阻四个没完。”
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既然已经点将了,我就必须要下。
陈玉珍来到深洞前,吸口气,双手扶住深洞边缘,一纵身跳了进去。
这老小子少说也快六十了,身体比小伙子还要矫健,身影一晃,很快没了踪影。
我跳到坑道里,来到深洞前。肩头的崽崽唧唧拼命叫着,显得非常焦急。
我退后几步,它叫的就轻,我只要靠近,它叫的就响,赶上报警器了。
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蹲在洞口打手电往里看,只觉得潮气森森,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着。
等了能有十几分钟,我朝里面喊了声:“陈大师,陈大师……”没有回音,一片死寂。
难得一静道:“齐震三,该你了,下去吧。”
我硬着头皮来到洞口。磨磨蹭蹭往里进,双手撑在洞壁,心想陈玉珍好歹也是个高手,他在我前面有什么危险至少还能挡挡枪。算了别多想了,生死由命吧。
我磨磨唧唧顺着洞壁往下爬。崽崽显得精神很萎靡,顺着我的胳膊爬进兜里,再也不出来。
我越爬越下,头顶的出口渐渐成了脸盆大小。手电筒挂在腰上,光线射下去什么也没看到。
我继续往下爬。满头都是汗,爬着爬着好像到了底,脚踩到实地。
我抄起腰里的手电筒正要照,黑暗中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来得太突然,我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挣扎,身后传来陈玉珍低低的声音:“别说话。”
他在我的耳边耳语。
他想干什么?
他缓缓松开手,我转过身看他,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把手电拿给他。
我疑惑把手电交给他。我们的装备都是难得一静提供的,是从京城拿来的,绝对一流。陈玉珍把手电后盖扭开,里面是弹簧。他把弹簧掰掉,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他把那东西亮出来给我看。然后把盖子重新扭上。
他从兜里掏出微型手电含在嘴里,用手电光照亮,然后对洞壁刨了几下,刨出个深坑,把我带来的手电深深插进去。然后埋上土盖个严实。
他拿掉嘴里的小手电,长舒口气。我低声问怎么了。
“你没看明白?”陈玉珍看我。
“我明白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是窃听器。”陈玉珍说:“难得一静在我们每个人的装备里都装了窃听装置,他在窃听我们。窃听器不能轻易取出,否则打草惊蛇,只能暂时把它埋进土里。现在我们在地下,信号不好,他收不到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点恼火。
陈玉珍看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下来吗?”
“为啥?”我疑惑。
“这些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咱们两个毕竟以前打过交道,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信。”他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开始难得一静找到我,其实我是不想来的。有朋友提醒过我,说洪先生的活儿不好接,水太深。我确实也拒绝了,可难得一静对我说,他找到我早年在香港遗失的一个子嗣。”陈玉珍说:“并给我看了照片。这孩子是我年轻时候犯过的错误,我现在老了,没精力生二胎,还想传承衣钵,难得一静这一招算是牢牢吃准我了。”
“然后呢?”我问。
“我接到任务的开始,没有什么疑问,只想着应该没难度,可到了山村后,连续遇到日本阴阳师的袭击,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了。你还记不记得把昏迷的难得一静抬进屋里的时候,从他兜里掉出一本护照。”陈玉珍说。
“是。记得,怎么了?”
“我看到了难得一静的名字。”他说。
不知为何,我心跳开始莫名加快:“怎么,他的名字有什么特别?”
“他本名叫洪东东。”陈玉珍说。
我开始没觉得这个名怎么样,陈玉珍直直地看着我,那意思就是让我自己悟。
我陡然明白过来,洪姓本来就少见,整件事的起源在于洪先生,现在又出个洪东东,难道难得一静和洪先生有关系。是他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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