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没说话。
在路上开开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片住宅小区,车子停在路旁,我刚把车门打开,外面雪花卷着寒风就吹过来。天可真冷啊,我缩着脖子跟着翟老板一路小跑进了一所公寓楼。
“翟老板,几楼?”我问。
翟老板说:“王翔,以后咱们私下接触你别叫我翟老板,我叫翟玲,你如果愿意叫我一声玲姐,不愿意直呼其名也没事。”
我赶忙叫了她一声玲姐。
她带着我来到电梯口,我轻声问几点了,翟玲看看表:“差五分钟十点。”
我面色严峻:“得抓紧时间了。”
翟羽佳家里住在这栋公寓楼的九楼,我们好不容易等到电梯,慢慢腾腾终于到了九楼。
我们来到中间那扇铁门前敲了敲,时间不长,门开了一道缝隙,我看到了翟羽佳。
她隔着门看到是我们。赶忙把门打开,我和翟玲满身寒气走了进去。
翟羽佳住的这所房子非常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寒酸,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到客厅落座。她给我们泡了热茶水。
翟玲轻轻问:“落落呢?”
“都几点了,早就让她睡觉了。”翟羽佳说。
我这才知道翟羽佳的女儿,那个乖巧的小女孩名叫落落。
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翟玲帮我介绍给翟羽佳,翟羽佳马上切入正题问我:“小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斟酌一下,把潘胜瞅她不注意偷了两根头发,又在电话里透漏出图谋不轨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又告诉她,我跟踪潘胜到了他家。看到他找了巫师,很可能今晚就要对你施法。
翟羽佳这小娘们真是临危不惧,听到这些面色如常,她忽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隐私问题吗?”
“请讲。”我赶忙道。
“你和朱雀是怎么认识的,他现在在哪?”她紧紧盯着我。
我顿了一下。半天才说:“当时南方有个大型的工程项目,我和朱雀都在项目中任职。这个项目的开发中有个极其危险的环节,朱雀主动承担风险去做。就在他去的前几天,我们在一起最后喝了一次酒,他提到了你,翟羽佳。”
说到这里,能明显感觉到翟羽佳身子一动,她紧紧捏住椅子的靠背:“然后呢?”
“然后,”我顿了顿:“在项目正式开启的那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慨然赴死。当时的场景相当悲壮。”说到这里,我也有点动情,眼前恍惚出现朱雀被大火烈焰焚烧的情况。
“他,他死了?”翟羽佳颤抖着声音,盯着我问。
“死了。”我点点头。
翟羽佳眼圈红着,能看出来她和朱雀的感情特别深,这是装不出来的,可我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最终没走到一起,想必这里有很多不足以对外人道哉的理由。
翟羽佳勉强站起来,挤出笑:“没水了,我给你们倒点热水。”
还没走出去两步,忽然身体发软失去平衡,竟然向后面的茶几倒下去。这是玻璃茶几,真要砸结实了非常危险,我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
我现在的气力还没有恢复以前。比平常的男人还要差一些,这么凌空一抱,觉得两个胳膊都快压断了。翟玲赶紧过来帮我,我们把翟羽佳抱到沙发上。
翟羽佳居然已经昏迷了,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翟玲担心地问她是不是伤心过度昏过去了?
我蹲在沙发旁心里纳闷,别看和翟羽佳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觉得这个女人看着温婉,其实骨子里是个心性极硬的人。潘胜那么巴结,她吊都不吊,一点面子不给,而和朱雀感情那么深,最后还能嫁给别人生了孩子。
要说朱雀死了她能伤心,但不至于跟林黛玉似的,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会什么中医掐脉。但是我有一根还能用的神识。我微微凝神用出神识,神识缓缓蜿蜒,上了她的身。这么一探,我发现不对劲了。
神识探索到在翟羽佳的眉心处,隐隐有一团黑色压着。就像是有人凭空在她的额头盖了个黑戳。
翟玲着急地说怎么办,要不然打120送医院吧,说着她就要拿电话。我收回神识,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说:“玲姐,她不是伤心昏迷,而是有人对她施法了。”
翟玲已经信任我了,她看看空空的客厅,脸上呈现出恐惧的神色。此刻屋里灯光阴晦,时钟的指针已经走到了夜里十点半。
“怎么办,小王?”她问我。
我想了想说:“玲姐,你信不信我?”
“信。你是不是有办法了,说吧。”
我犹豫一下说:“你来装你妹妹,咱们演一出戏。”
翟玲很明显吓了一跳,她眨眨眼问我。怎么演。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以前在南派混的时候,跟着里面天南海北的高人多多少少也见识过一些东西,现在危机当头,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凭着记忆硬着头皮来了。
我问翟玲,家里有没有刀,翟玲看样子对这里非常熟悉,也是,她妹妹家嘛。她在客厅翻找,越急越乱,什么都找不到,地上的东西翻出一大堆。
我愕然:“你看看厨房有没有小点的刀。”翟玲一拍脑袋,说怎么把这茬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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