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没闲心听他的话,只是仔细观察四周。是一个安静的夜,一切都将进入沉睡,没发现跟踪者。难道是武国章在故弄玄虚?
柳林临上车前,低低地说了一句:“如果有时间,我想去看看宁老师。”
武国章马上说:“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吴荟华从车窗里伸出头,大声说:“对,柳林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柳林微笑了:“谢谢!可现在,事情还没完呢!我判断,招待所门口附近,应该是一个重要关口,咱们先过了那一关再说吧!”
武国章只得同意,心里却十分惊讶,看来柳林对一切都考虑得十分周到。要想谋杀韩娜,确实是十分困难的。
其实,柳林是真心想要去看望宁宝兰的。他与宁宝兰认识已经有五年。五年前,他开出租车,晚上经常在市北区一带活动,因为那里离他的家近。而宁宝兰在那一地区有几个学生,经常去辅导课程。宁宝兰当时还没买车,来回都乘坐出租车。她连续三次坐过柳林的出租车,两个人就认识了。以后,宁宝兰晚上专坐柳林的车,柳林也想方设法能准点接她。柳林知道她是中学语文老师,正巧自己考试遇到文字方面的问题,就向宁宝兰求教。宁宝兰教得很仔细,两个人便进一步熟悉起来。柳林通过宁宝兰,认识了欧阳凡,由此三个人成为好朋友。宁宝兰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事儿,柳林却由于要保护韩娜,关心得很不够,柳林总觉得惭愧。
正开着车,欧阳凡的电话来了:“柳林,你在哪里?”
“我正忙着一件事儿。欧阳大哥,有啥指示?”
“我正与宁老师在一起,我是刚刚找到宁老师的。这些日子,我始终没停止对宁老师孩子失踪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滨海大酒店的一个老职工说,市重点高中去活动的那天晚上,杨玉佛一直呆在酒店里。这位老职工亲耳听周耀先讲过,杨玉佛曾经上过四楼。”
柳林吓了一跳。
“我把录音给你听听吧,我和宝兰已经听好几遍了。这段录音非常珍贵,是我费很大的劲儿弄来的。”
柳林一边开着车,一边听欧阳凡放送的录音。那是一个很老的男人,说话嗓音沙哑,但声音还是很清楚的。
“我和周耀先,那可是很熟很熟的。他没走之前,我帮过他多少忙啊!哎!真可惜,他上了贼人的当,跑什么新加坡,又偷渡干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在一楼,啥也不知道。可有一次,周辉先那小子,提起那天晚上,竟向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想还纳闷呢!他说,你知道咱杨总有多英雄吗?那天晚上,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哈哈哈!他一阵大笑,再也没说下去。”
录音里,响起欧阳凡的声音:“就那么两句话吗?”
老头儿说:“这两句话还不够用啊?你不能让我撒谎吧?”
录音没了,柳林一阵激动:“这么说,杨玉佛有问题?”
欧阳凡叹了口气:“不敢说啊!”
听到了宁宝兰的哭声。宁宝兰把电话拿到手里,抽泣着说:“柳林兄弟,我知道你最近忙得不亦乐乎,但我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啊!等韩娜的事情完了之后,你和欧阳兄弟,一定帮我好好研究研究。姐现在基本上精神崩溃了,呜呜!”
柳林眼睛湿了,凄然地说:“姐,我最近真的是对不起你了,没好好关心你的事情。但今后不会了。我要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谢谢,谢谢!”
柳林想到一个问题:“你跟杨玉佛熟吗?”
“熟哇!他有一个哥们的儿子,他出头找的我,让我辅导语文。我辅导那孩子三年,那孩子终于考上了大学。因而,他多次请我吃饭。另外,他跟那奇谷也很熟,为了土地的事儿多次去国土局。这么熟的人,会对我动手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姐,我会调查的。”
电话撂了,柳林鼻子还是酸酸的。他知道,宁宝兰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她的母亲去世了,她在社会上只能靠同事、朋友了。作为半拉学生,柳林应该尽力帮助宁老师。
杨玉佛,他敢在酒店里做案?
柳林回想着与杨玉佛交往的每一个过程。杨玉佛玩过的女人无计其数。但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都是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角色。而宁宝兰,别看岁数稍大,但却很有作派,人也长得婉约而有内涵。这些,恐怕是杨玉佛所倾慕的。
妈的!柳林紧紧地咬起牙。如果真的是杨玉佛,他绝不饶他!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到招待所附近,柳林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他给武国章打电话:“你们先停一下,我先去看看。”
吴荟华将车停下,笑了:“柳大侠,名不虚传哪!”
柳林拿着一只手电筒,跳下车,仔细观察招待所周围的环境。柳林最近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对杀手的行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招待所对面,相距大约六十米远,有三幢纵向排列的闲置厂房,没有灯光,四周围着红砖砌就的围墙。这明显是一个容易射击的地方。而招待所两侧,排列着其他的楼房,由于与招待所平列,所以难以设伏。但稍远处,大约有一百米左右,在厂房围墙那边,却立着一根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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