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冯小民很想问江如慧。可江如慧再也不理他。
冯小民长吁一口气。
其实,冯小民也不想再闹下去。想想杨玉佛说过的话,很歹毒!冯小民如果想退出,就确实得遭到毁灭性打击。天哪!他可不能让家里人受到牵连哪。他那在小镇上辛辛苦苦劳作的爷爷、父亲、母亲,年岁都大了,抵不住杨玉佛这帮恶人的祸祸啊!自己被开除,已经很惹他们伤心了,他不能再给亲人找麻烦。
仔细想想,杨玉佛所做的一切,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自己在香香面前丢丑,让香香瞧不起自己,让冯小民认识到杨玉佛的威风,再也不敢打歪歪主意吗!
这太狠了!
想着想着,冯小民起了疑心。那被人打是咋回事儿,难道真的有人要给杨玉佛一个警告吗?反过来想想,是不是杨玉佛设的一个圈套呢?也就是说,那些人是杨玉佛安排的,故意要暴打冯小民一顿,让他彻底老实。
冯小民眼睛瞪大了,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冯小民告诉自己,你也是个念过大学的人,虽然只念了一年,但也算有了见识,得多想多看多研究多长心眼,才不能被人卖了。为今之计,就是多搜集证据。杨玉佛敢这么嚣张,一定是依仗着他那些哥们的力量。这些人,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一定做过违法的事儿。自己只要钻进去,不怕找不到他们犯罪的事实。
如此一想,冯小民安心了。
第二天早晨,海秋到小屋来找他。正巧燕儿姐还没下班,冯小民马上拉住海秋的手,眼里掉下几滴猫尿:“兄弟,我这心里憋屈啊!我被玉佛哥,折腾得不像样了。”
海秋劝他:“在外面混,不比家里,受点儿委屈,也是常有的事儿。”
冯小民问:“那些打我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这些人,都低着头在走廊上走,看不清他们的脸。”
“兄弟,不是玉佛哥设的套吧?”
“那不可能!玉佛哥对你这类小人物设套,用得着吗?玉佛哥要想收拾谁,直截了当,不玩花点儿。”
“可也是。”
海秋正色道:“小民,你别想歪了。玉佛哥那样待你,其实是入门的规矩。你想,玉佛哥要用你,总得信任你吧?所以,那都是考验。”
冯小民却有些不相信。
海秋说:“别多想了!由于你已经算是玉佛哥的人了,现在就有人送活儿上门了,你可以挣到一万元钱。”
冯小民吃一惊:“啥活儿,多长时间,就挣一万元钱?”
“三天之内,一万元钱。”
“啊?该不会是杀人吧?”
“杀人?杀人给一万元钱,那不是糟蹋人吗?告诉你,是打人,把一个人的腿打断,就给你一万元钱。”
冯小民的脸腾的红了,说话变得不利索了:“啥,啥,打断腿?哎呀!海秋,这不是打手干的活儿吗?”
海秋调侃道:“那你以为自己是啥人?告诉你,玉佛哥手下的保安,说是保安,其实就是打手。你知道吗?真正做保安的,那得在公安局登记的,是要遵守保安规定的。可你、我这样的人,算不上保安。我和强子这帮人,在酒店里,正式职名就是职员,不是保安。可大事儿,都是我们做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我……不干了!”
海秋笑了:“小民,你说笑话呢呀?你说不干了,就不干了?那得看玉佛哥答应不答应。你想退出去,晚了。兄弟,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咱俩只有三天的时间,弄清那人的活动规律,再下手。”
冯小民死活不去,可海秋硬拉着他去。两人打出租,直奔市南区的一家大酒店,到酒店对面的一棵树下站着。
酒店大门里走出三个人,站在门口,握手道别。
海秋的手机响了,一个声音很粗的男人说话:“那个米色风衣的男人,就是目标。他的车是黑色的别克,每天早晨都到这家饭店吃早餐,然后回家。八点半钟以后,他会上班,你们跟着他,就能找到他的家。”
“明白了!”海秋挂了电话。
冯小民好奇地问:“这是谁给你打电话啊?”
海秋摇头:“我也不认识。快盯住那男人。”
冯小民着力看,要被打断腿的那男人似乎三十六七岁,挺文雅的,样子彬彬有礼。与朋友别后,他还站在那里,直挥手。他看起来像个文人,惹谁了,要打断一条腿?
他果然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冯小民跟着海秋,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车走不到十分钟,就来到那人住的小区门口。小区入门必须得有入门卡,眼看着黑色别克进去了,出租车却不让进。两人只好下车,站在铁丝编就的围墙外,看着黑色的别克。车停在小区路边一个停车位上,男人下车,直奔面前的一座楼,进去了。
海秋皱起眉头:“小民,你看到没有,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器。”
真的,围墙边,区里的小马路上,全装着监控器。保安坐在屋里,全小区的情景一目了然。
“海秋,那该咋办哪?不然,咱不干了吧!”
“不行!咱接了活儿,就得干彻底。不然,就把饭碗砸了。看来,只能在半路上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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