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没忍住,脏话还是出来了。
“去去去!”吕湘子推开冯小民,心这才安稳下来。
那个解连雄便上前,眼泪汪汪地说:“吕教练,我可倒八辈子血霉了!我和杨哥两人各拿五百万,与唐明洋合作,谁想到唐明洋会把这钱弄丢了呢!吕教练,你给掐算掐算,这钱是不是唐明洋与人联手骗走的?再算算,我的钱还有没有希望,能不能真的打了水漂?”
解连雄掏出五百元,硬往吕湘子手里塞。吕湘子几经推托,钱还是到了他自己的兜里。吕湘子知道钱数,心里很得意,脸上却现出为难的神情,说:“这很难算哪!”他心里打着主意。坏主意他有的是,但必须得稳重行事。他断定,出了坏主意,也惹不出啥事来的,而且趁机还能靠近唐明洋,让他露馅,让他倒霉,让他进监狱,谁让他想摆脱自己的控制呢!
主意打定,他摇头晃脑地说了套阴阳八卦的词,接着道:“钱究竟能不能收回来,这是天命,天命不可泄露。但天命是天命,人为是人为;人为与天命合,则万事顺也。”
解连雄急忙问:“那人为应该怎么做?”
吕湘子闭着眼睛,嘴里喃喃了一阵子。冯小民觉得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很可笑,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冯小民虽然周身酸疼,可他还想看看大厅里来了哪些女人,有没有他喜欢的女人。
他已经再次到了那个大厅里,与女人对打。他觉得那女人并无恶意。尤其休息过来之后,觉得身体灵便了一些,他突发奇想:难道那女人是在教他武功?天哪!冯小民一直期望自己成为武功高手,打遍天下无人敌;那时候,他决不像柳和尚那样傻,放着韩娜那样的大美人在跟前却要硬做柳下惠,他要前妻后妾,身边美女如云,过尽人间的奢华生活。
他越想越美,越美睡得越熟。第二天,他竟然在燕儿姐家里睡到下午。正睡之间,觉得身体摇动,清醒过来,发现身子被绑着,嘴被堵着,全身似乎装在一条大麻袋里,被人背着,又被扔到一个平板上,摔得好疼。他想喊,喊不出来,觉得那平板是车厢板。车走动,他便翻滚挣扎。可两边都是车堵板,翻身滚动得越急,碰撞得也越厉害。后来,车停下,他又被人背着,走了挺长时间的路,后来背着的人把他重重地摔到地上,又是很疼!他忽然觉得袋口松了,他蠕动着身子爬出袋子。他觉得一条人影犹如大鸟一般地飞过来。他身子一抖,绑他的绳子,连同堵嘴的东西,都松开了。他慌忙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昨天打他的那个女人。
“你个臭老娘们!”冯小民应该叫“师傅”的,可天生无赖的他,竟顺口把最坷碜的话骂出来,这缘于他的被绑架,因而满腹委屈。“你干吗,干吗?”他叫道。
女人并不还口,而是像昨天一样,再次折腾他。他愤怒了,抖擞精神与女人周旋,被打倒又强挺着站起来,如同他向杨玉佛“投名状”而撞墙一样。最后,他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女人又扔下一句话:“明天再来。”飘然而去。
冯小民下了决心,就与女人斗!看能斗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看她屁股里能拉出多少屎!”不过,他很奇怪,女人是怎样把他从家里弄到这里来的呢?如果是女人背着她,那可不错,趁机可以检点儿便宜。可下细想想,背他的人身体很硬,应该是个男人。
现在解连雄请他当中间人,介绍给吕湘子,又请冯小民大吃了一顿。冯小民也想到瑜珈馆看看女人,于是就来了。
冯小民压根儿就不相信吕湘子会算命,觉得他只是江湖骗子。
“要讲能耐,你吕湘子敢跟江如慧比吗?哼!”
冯小民说完,还照地上吐了一口。
吕湘子看冯小民离开,有些放心。他不愿意让冯小民呆在跟前。他睁开眼睛,长叹一声,对解连雄说:“唉!既然你问得紧,又是小民领来的,我不说,对不起小民,也对不起你的诚心。人为的方法,只在精神病院里。但你必须自己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冯小民。”
“你放心吧,我知道保密,请吕大仙指点一二。”
吕湘子俯耳低言一阵。解连雄呆愣片刻,刷地跳起来,涕泗横流:“谢教练,不,谢大仙,太谢谢你了,谢谢!行,就这么办!”
当天晚上,午夜时分,吕湘子、解连雄一起来到精神病院。黑夜沉沉,精神病院的主楼大厅里一片阴暗,似乎阴风阵阵。两人站在二病房的大铁门旁边,忐忑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护士长那冶萍出门,朝他俩招招手。他俩进到病房里,那冶萍随手把两件白大衣和两个白口罩递给他们。
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两个人穿戴上,像个医生,跟着那冶萍走。旁边屋里,又出来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几个人一起走向唐明洋的病房。
从窗子望进去,病室里,一个有鼻涕泡的男人,吕湘子知道他名叫严庆海,正坐在床边翻着眼白,骂骂咧咧的,不知道骂谁。而那个名叫神五的男人,也坐在床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唐明洋则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母老虎,嗨!母老虎。”严庆海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他嘴里叨叨咕咕的,不断地笑。“她就是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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