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民长叹一声,握住香香的手:“是啊!我太冲动了,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
“你信不过我?”
“不是,不是。这事儿,太凶险了,我没权力向你说的。唉!香香,我确实犯错误了,把秘密告诉了你。”
香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小民,你以为我是会出卖人的人吗?我原先可能会这样,但现在,绝对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香香站起来,沉郁地说:“我原先很浪漫,觉得人生在世,如果不趁青春年少,凭着自己的美色,打下基础,等年老色衰,就一钱不值了,只能受穷。唉!我想错了,大错特错了!”
香香光着身子在地上踱。
“小民,你认为,我与你约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吗?不是。我是想了好多天的,左盘算、右盘算,定下来的。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不嫌弃我以前所做过的这些蠢事,不嫌弃我已经脏了身子,我就想尽早摆脱杨玉佛,与你好。我刚才说了,我原先太幼稚;被杨玉佛包养时,还很骄傲。可经过长久的折磨,我想通了,人间最美好的是真情。有米吃米,有糠吃糠。只要能跟自己真爱的人,而这个人又确实是真心的,那一辈子也值了。你懂吗?这才是我现在最最真实的想法。”
她再次痛哭起来。看着她哭,冯小民忍不住,又上前抱住了她。冯小民觉得,她说的、哭的都是真的。杨玉佛一伙如豺狼虎豹,谁能在他们身边呆住呢!
“香香,我理解你了。”
两个人,忽然觉得更加贴近了。
一百三十四、女人是老虎
离开香香,冯小民开头挺兴奋。可当那些柔情蜜意从心中溜走以后,冯小民的热情消退了。不管怎么说,他与齐岚所制定的秘密,确实不应该泄露。如果被齐岚知道,被枝姐知道,马上就会瞧不起他。
唉!笨死了。他现在所从事的事情,确实很危险,保密应该是第一位的。幸亏香香很真诚,应该是不会随便说的。
香香爱他吗?他从心的底层觉得,香香是爱他的。
他下了决心,今后再也不做这种莽撞的事情,即使谁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决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他本来就是个滚刀肉,怕谁呢?
“该死该活屌朝上!一个破秘密,我还守不住?”
冯小民心里骂着自己,想起了影视剧里的那些叛徒。他觉得,自己有些像叛徒。很多叛徒,都架不住美人计,在美人的甜言蜜语中泄露了机密!
“嘻嘻!”冯小民竟然笑了,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跟着大哥胡晃的那个小混混了。“老子也算一盘菜呢!在杨玉佛、强子这类人中混,谁敢?”
回到酒店,没人注意他,心中暗喜。可是太累了,很想休息。但他不敢休息,枝姐在等着他呢!吃过饭,从酒店出来,准备先去跟枝姐学武,然后到驾校。
他步行一阵子,快到练身房的那条街道拐弯之处时,对面过来一个穿着乳白色衣服的男青年,软帽子压得极低。经过冯小民身边,竟然发出声音——不是男人的声音,而是枝姐的声音:“有人跟踪,去驾校!”冯小民一愣,男青年已经过去了。
冯小民明白了,这个男青年,是枝姐装扮的。可以肯定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冯小民便没有拐弯儿,而是直接朝前走。他心里又骂起来,肯定是强子那个“两货”对他不放心,才派人跟踪的。可去驾校,应该在酒店门口,坐到城郊的公共汽车的。而现在这样步行。明显不是去驾校。他需要找个理由,转向城郊的驾校去。
前面有个麻花店,最近相当火,常常有人为买这种麻花排队。冯小民灵机一动,进了麻花店,买了三个大麻花,一边吃着一根,一边出门,往前行几十米,到了去城郊的公共汽车站。他等着,麻花吃完了,车也来了,他便上了车。
这样,就应该不能引起怀疑了:他是为买麻花才步行的。坐在车上,他尽力往后看。目光越过十几辆车,隐隐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始终紧跟着公共汽车。他认出来,这正是“滨南大酒店”的车,是老五经常开的。他被老五跟踪了!这是谁指使的,是杨玉佛吗,还是香香告密了?
不,不,不可能是香香告密。现在即使打死冯小民,冯小民也不相信香香会背叛他。还是由于昨晚强子的被袭击,杨玉佛还在怀疑自己,这说明杨玉佛压根儿就不信任自己!
冯小民又在心里骂起来。他知道了,虽然他在社会上闯荡,小有所成,但他经验还是不足;他还嫩,很嫩!杨玉佛都扔三十奔四十的人了,当然老奸巨滑。今后,还得多多地长心眼。
本来由于上午与香香一阵折腾,中午吃得很饱,想恢复体力。现在,为装相,又吃进一根挺大的麻花,肚子便也跟着捣乱,鼓胀起来,冯小民不得不揉肚子。
驾校在北郊,处在东山的脚下,是个大院子,里边一排简易房屋的前后都是练车的空场地。阳光中。几辆车在场地上跑桩,不少人坐在周边的长椅上,等待轮到自己上去操练。
冯小民来到后院,手机发出来短信的响声,拿起来看看,是枝姐发来的:“跟踪的人进酒店,危险消除。你马上出驾校,越过东山前面的小山峰,到后山来。”
冯小民便起身。实在是太累了,脚步拖沓地出了驾校,再越过一道小山梁,进到一道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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