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按照北极熊的指导进行的:从第二个段落开始,每隔三个字便是信的内容,还要与博文相符。写完了,看了一阵子,充满了自信。
蓦地,网上出现了信号。他没想到北极熊会如此之快地给他答复。那是一个微博,一个名叫熊定山的人,写了一篇关于当代武器发展的介绍,还展示了很多武器的照片。在一张狙击步枪的照片下,详细解说了其性能。
他知道这是北极熊写的文章。文章尚没写完,只是提醒吕湘子注意。
吕湘子马上开始注意。微博的第二段出现了,详细阅读,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内容:“干得不错,继续努力。今天晚上,你还要帮我干一件事儿。你到城郊南,大桥东侧的树林中部,一棵大树旁的岩石下,取一件东西。”
天哪!这个所谓的运运取取东西的活儿,如此之快地就来到了。
吕湘子一阵厌恶,很想回话,拒绝这趟差事。可他还没等动作,北极熊的信息来了。北极熊说,他知道吕湘子已经很疲劳了,但他实在脱不开身子前去,只能麻烦吕湘子了。好在只是取点儿东西,绝对不会有危险,请吕湘子放心。
如此一说,吕湘子再也找不到推辞的借口。北极熊马上又说,请吕湘子接货后,不要验货,不要打开外包装,千万注意!接完货后,先放到自己的屋里,等待下一步的行动。不会太麻烦吕湘子的,很快就能把货取走。
这些话说得太到位了,吕湘子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可是,吕湘子有自己的原则。因为不管怎样,这是个危险的事情,个人精神个人耍,不能让人装到口袋里去。他决定,行动的过程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午夜时分,他穿上了紧身服,戴上黑套头帽,出了家门。他先俯在黑暗的楼门口向外望。此时万赖无声,只有楼角那面马路上微弱的路灯光照耀着。他的车就停在楼头。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停车场,有他的车位。他不见异常,这才出了楼门,顺利到了车上,将车开走了。他一直向安城市的南边开。
他打开手机,调出了导航图,明确了城南大桥边树林的位置。树林在城边子,离开市区的楼房有两公里远。他在一公里处停了车。此时四外一片安静,没有人活动,两侧的楼房都已沉睡了。他悄悄下车,按照手机的导引,急步而行,很快来到树林边。
他谛听一阵,没有其他声音。可他觉得自己不能动。如果北极熊在耍戏他,那该怎么办?北极熊真的有那么忙吗,没有时间来取东西吗,这里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如此一想,吕湘子趴着不动了。他的耳朵没有经过训练,没有那么强的听力,但他还是很仔细地听。他终于听清了,树林里有声音,不大的声音,似乎树枝被碰撞,发出低微的声音。只一声,再也没有了。呀!里边有人。
吕湘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撒腿快跑,离开树林,跑回家去。可他又顿住了。如果北极熊要出卖他,他早就锒铛入狱了。也许,这只是送货的人潜伏在那里,看看到底什么人来取货吧?他有伪装,怕什么呢!
他蓦地起身,轻捷地向林中奔去。一边奔跑,耳朵一边在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多年的瑜珈训练,使他跑动非常轻捷。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如狼一般地闪动着。他顺利地找到了一个提包,一把挎在肩膀上,迅速离开。
没人跟踪。也许,那个潜伏的人,被他的快捷彻底击败了。
提包很沉,他不再乎,急促地走,一刻也不停。来到停车的地方,他已经浑身是汗。他将提包放到后车座上,上了车,将车开走了。
后面没有跟踪的车,一切都很好。
他进了城,绕了一个大圈儿,将车停在一处小树林的边上。这里很黑,没有人。他按亮车顶灯,将提包打开。里边竟然装着一支狙击步枪!
吕湘子震惊了。让他取的东西竟然是武器!他千方百计地想躲开跟暗杀有关的一切,可现在还是沾上了!
他坐在车上,浑身冰凉。
他没看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上面骑跨着一个人,男人,戴着摩托车帽。帽子的前视窗里,闪着一双机警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望向吕湘子呆的地方,满带笑意,那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一百四十、花痴美人
吕湘子静静地坐在车里,似乎身体都僵化了。外面是路灯幽幽的夜,令人沮丧和困惑的夜,似乎没有人窥视他,他却觉得他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任何人都能窥见到他的内心。这是恐怖的,是他多年来最害怕的事情。
他全身靠在椅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喟叹一声,清醒过来。
他又看到了那个提包,装着狙击枪的提包,就放在副驾驶座上。他拿过来,慢慢地拉开包盖,又看到了冰冷的狙击枪。他发现,包里还有个夹层,手往里一探,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个三十来岁女人的照片。吕湘子的眼睛瞪大了。这女人很美,虽然比不上严梦诗,但却是个充满风情的女人,尤其那双眼睛,明显是一双很色的眼睛。吕湘子多年研究女人,知道这种女人具有很强的欲望,是一般女人所不及的,是床上的尤物。照片上的女人笑着,很灿烂的笑。
天哪!怎么到处都有如此勾魂的女人,她是谁呀?
吕湘子的手再往夹层里摸,又摸出来两张纸,一张写字,是机打的:“照片上的女人,名叫贺冰,人称冰儿,是安城市三中学校的英语老师。前年,她的丈夫开车带着她的儿子,到外地游玩,结果出了车祸,双双死亡。冰儿受了强烈剌激,成了精神病人,现在就住在市精神病院的二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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