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深更半夜的,我敲一个女人的房间,有病啊?”
北极熊没发火,却吃吃笑了:“你当然是有病。你就说,有没有拉肚子药,你腹泻。”
“哎呀哎呀!”吕湘子像吃进一个苍蝇。但有什么办法,只能执行。他顿了顿,还是找了个理由:“可我看广场里来了一辆车,挺可疑的。”
“不可疑,那是我乘坐的车,你想过去看吗?”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你快去看严梦诗。你的那位小君女士今天晚上回家了吧?也许,你占便宜的时候到了。”
“我还占便宜呢,没被灭了就万幸了。”
“没人灭你,快去!”
吕湘子脚步沉重地下车了。他慢慢地往前走,心里充满了委屈。进了酒店,他坐电梯直接上五楼。先进到自己的房间,随后装出肚子疼的样子,出了屋,直奔严梦诗的房间。
走廊里很静,人们似乎都睡熟了。吕湘子敲响了严梦诗的房门。
“梦诗,梦诗,你睡了吗?我是吕湘子,吕教练。我肚子疼,有拉肚子药吗?”
过了好一阵子,严梦诗才在屋里回答:“吕教练,你拉肚子了?哎呀!很抱歉,我没有拉肚子药。我正洗澡呢,不方便给你开门的。你到楼下吧,大堂里会有药的。”
“好吧,好吧!谢谢你。”
吕湘子只得离开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严梦诗的回答很有礼貌。
他到了一楼大厅,朝值班人员要药,果然有。他装作把药片吃进去的样子,其实是偷偷地握在手心里。他又疑惑起来:那个在楼外出现的身影,会是谁呢?如果是严梦诗,也有可能。她在屋里安装了电子系统,能够在远处遥控接话。再说,这么晚了,她还洗澡?
手机响了,是北极熊打来的:“向我汇报。”
吕湘子当着酒店服务员的面,虚弱地说:“我得面前这位先生、女士,人家给我药。我刚才去找严梦诗了,她正洗澡呢,没有药。”
北极熊说“你马上出门,开上车,听我的指令。我正盯着的那人,肯定是严梦诗!”
吕湘子迟疑一下:“好吧!我去你的诊所,你再帮我调理调理。”
吕湘子出门了。现在他是自觉自愿去的。他觉得,很可能会发生大事儿。弄不好,北极熊可能会现身。如果真的证实是杨玉佛,那就好办了。
按照北极熊的指示,吕湘子不断调整着行车路线,车竟然往北郊而去。吕湘子有些诧异,现在已经是在城外,道路两侧,全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黑沉沉的。形似严梦诗的人,这要到哪里去?
在城郊的公路边,吕湘子的车停在黑哨中。周围静静的,没有声音。右侧,是一片沉默的树林子。而北极熊让他停车后,再也没有下过指令。这是要干什么?
北极熊终于来电话了,声音很小:“我跟踪的那个像严梦诗的人,就是在这里下的车,往旁边树林里拐去了。那背影怎么看都像严梦诗。可惜,出租车是直接往前去的,我没有时间地去追他。不过,你帮我记一下,我好象看到出租车的牌子,似乎是9G232。可惜时间太紧,不然上网查查,看看是谁的车,便可以打电话问问了。”
吕湘子说:“你是说让我现在打电话吗?”
“不是!”北极熊有些粗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马上下车,拿着电话,听我的话。先进面前的树林子,往北去。那个像严梦诗的女人,就是往那里去的。”
吕湘子只得下车。
他进了树林子,慢慢前行。小路曲曲弯弯,在树林里蔓延。树林里静悄悄的,有些恐怖,似乎隐藏着什么,而且很可能会有枪支在那里瞄着他,这使他腿都哆嗦起来。足足有一百多米长,像走了一个世纪。出了树林子,影影绰绰地看到,前面百米外。有个挺大的院落,但没有灯光。吕湘子警惕地向前靠近。忽然,院子里传出一个十分凄惨的哀叫声:“啊——!求求你,求你呀,把我当屁放了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吕湘子马上顿住了脚,心里诧异:“这怎么好象莫蓝的声音呢?”
院子里,传出一个男人幸灾乐祸的叫声:“他妈的,我要灭了你!”声音尖溜溜的。这令吕湘子把持不住自己,靠在了墙边。
那男人又开始得意洋洋地说话,声音却已经满带着狞恶、憎恨、邪恶和耍戏:“你看到了吗?我阉割了你!你现在已经不是男人,而是太监。你到你的毒品王国里去当太监吧!”
难道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就是严梦诗吗?是她男性人格的显现?她干什么了,是阉割了莫蓝吗?北极熊呢,他在哪里?
吕湘子定下心来,四处看,可周围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可疑的黑影。
突然,院里亮起了一道手电筒光。吕湘子抬起身子,尽力往院里看。他看到了,是手电灯光,直照着地面。呀!地上躺着一个人,男人,正是莫蓝,裤裆处鲜血淋淋。他疼得弯曲着身子,满脸痛苦,说不出话来。而那个声音尖溜溜的男人,由于站在手电筒光的黑影处,只能看到他黑衣黑帽,黑布蒙面,一双眼睛竟然戴着眼镜。他觉察到后面来了人,就地一滚,两枚东西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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