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楼往四楼的拐弯处,他突然停住了。他听到了声音,有人正在四楼的门后边打电话,是江如慧在打电话!他不能往前。那个江如慧也不可小覤,同样是惹不起的主儿。更何况,能偷听到别人打电话,那可是意外收获呢!
可能江如慧有些激动,没有听到楼下轻轻的脚步声,还以为左右无人,正在打电话诉苦。
“哥,你看怎么办哪?她发疯了,疯到难以收拾。我看她,真的爱上柳林了。柳林跑到天边,她也要往上追的。哥,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舍了吧!她现在是女性人格占统治地位,其他人格都挤不进来了。她刚才硬把我撵出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哥,我呆不下去了,得走了。我是从课堂上跑出来的。你要是有能耐,就快回来吧!我估计,回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吕湘子悄悄地退到三楼走廊里,站到电梯门前。他跨进电梯,却不让电梯关门,而是继续谛听着江如慧的声音。他听到,江如慧噌噌地下楼了。
吕湘子大喘一口气。他猜测,江如慧是受她哥哥欧阳凡的支使,来接近严梦诗的。欧阳凡显然知道严梦诗有多重人格,想让江如慧来帮助她。欧阳凡也是严梦诗的追求者之一!
吕湘子不由感叹:哎呀呀!你这个超级妖女啊,咋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对你倾心,唯有一个男人离你远远的,你却偏偏爱这个男人!这是你的劫数,还是你的幸运啊?
吕湘子进了五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可刚一进屋,他就发现,他正处于被监控中!这不是感觉,而是亲眼所见:透过窗子,他能看到对面那座大楼的顶端,正有一道亮光向他闪耀。那应该是一架高倍望远镜,正在注视着他。这是谁呀,这样监视他呢?
吕湘子哗的推开窗户,向对面张望。那道因阳光的反射而闪亮的光彩,马上消失了。
吕湘子还没有其他动作,听到有人敲门。吕湘子不得不稳稳神儿,过去开门。门外站着楼层女服务员,端着一只硬纸盘,盘上盛放着一只罩在透明塑料盒里的蛋糕。她彬彬有礼地说:“吕湘子先生,楼外一位名叫依助的先生,让我把这蛋糕送给您,祝您远在海外的父亲生日快乐。”
吕湘子心里一愣:他远在海外的父亲?他哪里有父亲!可他不能拒绝,镇静着微微笑了:“哦!谢谢你。”
“不客气。”女服务员也微微地笑了,“我跟小君姐是最好的朋友。她今天空班,我理应为您好好地服务。”
“谢谢,谢谢!”
服务员走了,吕湘子关紧了门,把托盘送到自己耳边,倾听一阵,里面没有异常,不是炸弹之类的玩意儿。他明白,“依助”,就是助手一郎。难道楼外的观测者是他,严梦诗不是助手一郎?送蛋糕,什么意思?吕湘子掀开塑料盒,拿着托盘边的一把小木勺,往蛋糕里一抠,里面露出一只小药瓶。
吕湘子拿起药瓶仔细观察一阵,手蓦地一颤,差点儿把药瓶扔到地上。这是毒药,瓶里装的是剧毒药品!
天哪!为什么要给他送毒药?
吕湘子想了半天,认为助手一郎是在羞辱他!意思是告诉他,助手一郎敢于把毒药送进来,说明助手一郎隐藏得很好;吕湘子别自以为是,只能乖乖地听话;如果不听话,助手一郎随时可以灭了他!
这太恶毒了!
吕湘子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狞恶。他的冲动劲儿又上来了。他拿着毒药瓶子跑到卫生间,把药水全部倒掉,涮净了瓶子,把瓶子扔进垃圾桶里。看着那只小瓶子在垃圾桶里发出的黯淡的光彩,吕湘子得意地、恶毒地笑了。
手机响,是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助手一郎发来的:“你知道我送你毒药是干什么用的吗?我是在策划下一次行动!现在,你毁掉了药品,也就毁掉了我精心策划的行动,你将承担一切责任!”
天哪!怎么能通过短信,明目张胆地说这些话呢?这是大忌啊,会暴露的!看来,助手一郎疯了。而且,他竟然掌握吕湘子的一举一动!他一定在屋里安装了监控设备!
吕湘子又开始在屋里仔细寻找。他找到门框边,发现了一枚小小的图钉似的东西,紧紧地钉在门框里。他心一颤,这正是微型监视器。他挖出来,将这个可恶的东西摔到地上,狠狠一脚,踩得稀碎。
太可恨了!这种人,不杀不足以解除心头之恨。必须找到他,消灭他!他的命运应该跟北极熊是一样的!
此时,他才忽然想起,楼外那个监控者,就应该是助手一郎。这么说,严梦诗不是助手一郎?能吗?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耍戏人的方法有的是。也许,她已经出了屋,正在楼外耍戏吕湘子吧?
吕湘子拔腿就走。
到了严梦诗的房间门前,他敲门,听到严梦诗在屋里回答:“请进。”啊,严梦诗没有出屋,她真的不是助手一郎?
吕湘子满腹狐疑地进了屋。屋里一片详和的气氛,严梦诗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她已经不生气了,而是精心地拢着头发,脸上是和悦的神色。这个女人怎么了,转瞬之间会变得如此的不同?
看到他忐忑不安的样子,严梦诗笑了,从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扭过身来:“吕老师,你遇到啥急事了?”
“没有,没有。”吕湘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心头很乱,不知道应该怎样把话说出来。好一会儿,他才停住脚,说:“梦诗,我看,你不宜在安城市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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