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回到精神病院,几个人继续观察。唐明洋的病室里,没有别人,很安静,只有唐明洋躺在床上,用被蒙住头,在被下乱动。
欧阳凡说:“他在看我给他传递的纸条呢!”
纸条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唐明洋,你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招惹卢寄洲?现在倒好,经过卢寄洲的劝说,冰儿的家属已经不信任我们了,他们是不会将冰儿交出来了。我们的计划不能实行。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只将你自己救出去。但原先的价钱不变。冰儿我们是不能再管了。
严梦诗道:“博士大人,你这是给他再加一把火?”
“yes!”
唐明洋把被掀起来了,嘴动着,显然把纸条吞进去了。呆了半晌。他喟然长叹,从床的褥子底下,拿出纸和笔,费劲巴力地写纸条。
镜头拉近,他写的纸条的内容是:
你们别这样,你们还是有办法的。求你,一定想办法,帮助我。没有冰儿,我现在活不下去。下次再见面,我会立刻就将钱转给你的。只要你能帮助我和冰儿在一起。快点回信,我等不及了!!!
他在纸条上一连写了几个惊叹号。随后,他又躺了一阵,才将纸条塞进被里,下了床。他出门,来到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前。正巧,大铁门开了,那冶萍站在门外,指挥几个清扫工进来收拾卫生。一个男清扫工用拖布拖擦走廊,来到唐明洋跟前,嫌他碍眼,将他推进就近的一个房间里去。那房间里两个木木呆呆的病人一起望向他。唐明洋在屋里打转,却不敢出去。清扫工一走,他连忙回到房间。躺到床上,手往被底伸,摸到了一张纸条。欧阳凡再次把纸条的内容展现在屏幕上:
唐明洋,你别再作梦了!我们不会再跟你合作了!你永远不会见到冰儿了!你这个可恨的家伙!
唐明洋看着纸条,眼里刷刷地流泪,把纸条吞进嘴里。
欧阳凡道:“你们看到了吧?这唐明洋开始精神崩溃。现在,需要我出击了,再给他一巴掌!”
欧阳凡匆匆跑了出去。
柳林和严梦诗眼睛都盯着屏幕。柳林忽然觉得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不用看,柳林就知道是严梦诗。柳林噌的把手拽出来,指着屏幕说:“快看,快看!”
严梦诗吃吃笑了,亲昵地说:“柳大侠,你真的是和尚吗,不懂女人的奥妙?”
柳林不作声,眼睛盯着屏幕。严梦诗也被屏幕吸引住了:唐明洋的房间里,进来好几个人。一个人走进来,直接来到唐明洋的床前,一把掀开唐明洋的被,原来是欧阳凡。
唐明洋躺在床上,举着手,喃喃自语。而随着欧阳凡进来的,有杨阔达、袁国佳。这两人均都躺到床上。杨阔达望着唐明洋,一个劲地傻笑。欧阳凡坐到床边,俯下身子,仔细地盯着唐明洋。唐明洋现出好奇的样子,把手放下,怪异地问:“你是谁?”坐起来,盯着欧阳凡:“你是建设银行的?”
“对,我就是骗你钱的人。”
“嘻嘻!好玩儿。”唐明洋拍起手来,“你不敢拿我的钱,那是好多好多钱,你拿不走的。”
欧阳凡猛然变得恶狠狠的,低声说:“唐明洋,你别装了!告诉你,丰城奥马公司的谭寿远,身份已经暴露,你的钱不仅没了,而且你也将被送进监狱。在那里,你再装病,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郑重告诉你,恐怕你在这病房里,呆不过三天。”
唐明洋哭起来,眼睛却望向别处:“碧云,碧云,你在哪里?我想你们啊!”
欧阳凡道:“你知道是怎么找到谭寿远的吗?他是一个黑赌场的管事的。每天夜里上班,白天睡觉。他们同时经营着一个钱庄,很多黑钱流向他。他负责洗钱,搞了一些银行的业务。你诈编来的钱,就放在他哪里。不过,要想从他们那里拿出钱来,必须你得本人出场,按自己的手印。你已经在那里留下了手印。可现在,这个地下赌场,连同钱庄,都已经被破获了。你和钱,全部的钱,已经充公。你完了!”
欧阳凡仔细看他的脸。唐明洋不动声色,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在喃喃自语,说的是他的妻子碧云。可欧阳凡看出来了,他已经听得十分清楚。不由冷笑一声,站起来,离开。
唐明洋继续表演,他倒在床上,忽然哭起来,是哭他的碧云,哭个不停。袁国佳显然不耐烦,瞪他一眼,出去了。杨阔达则跳起来,到他跟前看了看,突然恼怒起来:“你哭什么?你再哭,再哭……”他握了握拳头,像是要打下来,可半路缩了手,看着自己的手,傻笑起来:“好,好,这拳头真好!”蹦蹦达达地跑出去了。
唐明洋还是哭,后来用被蒙住头,仍然哭。他也许感到很奇怪:杨阔达平时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之间如变了个人,现出恶狠狠的样子呢,难道病情加重了?
袁国佳回来,再度坐到唐明洋床边。袁国佳神色恶狠狠的,哈下腰,对唐明洋说:“我的好事儿,全被你这个搅屎棍子搅坏了。我要杀了你,必须杀了你!你等着吧,不用等到明天,我就会杀了你!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假神精病!我要让你的丑事大白天天下。你不仅得不到钱,你还要永远地呆在监狱里。你等着吧,我袁国佳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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