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今天晚上的事情很蹊跷,似乎有人故意利用那个盗贼在制造事端,引诱自己前去。可到那里,只发现个监控器,有何意义啊?这正是柳林百不思不得其解之处,也是柳林对那个盗贼没有穷根究底的原因。那监控器的发现也很偶然。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是发现不了那个东西的。而盗贼,显然并不知情。
柳林分析过后,只能晃头。一切都是雾,雾里看花。难道自己近日来所有的一切,都跟严梦诗有关吗?严梦诗已经掌握自己的一切,知道自己就是私放表弟逃跑的犯罪嫌疑人,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就差对自己的最后一击吗?
换句话说,严梦诗只是在跟自己玩心计,表现出爱上自己的样子,其实是把自己看成大粪,臭不可闻,利用自己达到刺杀韩娜的目的。
若真如此,自己就太可笑了,还梦想着对她搞美男计呢!什么美男哪,他明明就是个大草包吗!
柳林心里空虚了,从来没有过的空虚。他大摊开四肢躺在床上,极度地思念起鲁志军来。那是他的依靠,他的去世是他的巨大损失啊!
柳林突然振奋起来。越到这时候,他越不能失去冷静,更不能失去意志。那是支撑人前行的最强大的动力。他坐起来,咬咬牙,拿出手机。他没人可找,只能打给刘建雄,他必须打给刘建雄!
没想到,在这深夜里,刘建雄真的接了。
“建雄啊!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啊?”
刘建雄笑了。同龄人朗朗的笑声,令柳林大受感染:“那有何法?罪犯不想睡觉,只想整事,我们当然得陪着。你不也同样如此吗!”
柳林道:“是啊!可我咋能跟你比呢。建雄啊,我想问你两件事儿。你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说。头一件,你们警方确定鲁志军的死,是大老黑引爆的吗?”
“不能确定!”刘建雄的回答十分肯定,“单纯凭大老黑的起爆器,证据是不足的。不排除有人事先埋藏炸药,以便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柳林说完了自己刚才的经历,刘建雄吃惊了:“你等等,我马上查问那个盗贼。”逼着柳林放下电话,过了不一会儿,刘建雄再度把电话打过来:“那小子嘴很紧。但经过侦察,还是发现他偷盗的事实,现在已经指认了现场。由于此人同时也牵扯到韩娜的案子,所以我把这个贼弄过来了,准备再审审他。你想在旁边观察吗?”
柳林忙回答:“可以。”
柳林驱车,来到刑警大队。他坐进一间屋里,透过玻璃墙,看刘建雄与一个警察审问那个刘有才。刘有才很镇静,回答问题时不慌不忙的,有时还耍耍小痞子的作派。
“你说说,到底什么人在支使你,让你贴近‘绿茵花园小区’?”
刘有才的嘴立刻咧得像个瓢,叫屈道:“警察大哥,谁敢支使我呀?我今天是走昏了头,不知咋摸到那里去了。后来,我才醒过神来:那里,不是出过人命吗?我就赶紧溜了。警察大哥,我说的全是大实话,求你们放我一马吧!”
磨唧来磨唧去,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柳林看出来了,这小子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心理稳定,要想从他那里发现破绽,非常困难。
柳林临走前,刘建雄紧紧地拉住他的手:“鲁哥虽然不在了,但我们还在。局长和米大队,都责成我管你的案子。有啥事儿,你尽管找我。有时间,你还得指点我两招。”
“行,行!”柳林满口答应。
回到别墅,已经快天亮了,柳林横竖睡不着。他分析,那个刘有才,应该是受人支使,来到“绿茵花园小区”的。但瞧那小子的油滑劲儿,想把他支使得团团转儿,却不可能。而支使他的渠道,只能是网络或者电话,这也正是那帮人常用的方法。支使他的手段,应该是掌握了他盗窃的事实,以此威胁他。他屋里的监控器,就是为支使他、掌握他活动的进程而设立的。而支使他的目的……
柳林此时忽然全明白了,那目的应该不外乎如下三点:第一,利用他来迷惑别墅里的人。如果他时不时地就来这么一次,行踪诡密,就容易给别墅里的人造成一种长期性的紧张和疲惫,形成一种“狼来了”的效果。第二,分散注意目标,便于真正可疑者的进入。柳林身边已经有严梦诗,还有他曾经列出过名字的吕湘子、杨玉佛。刘有才这样的目标出现,就会形成新的热点。如果没有及时识破并抓获的话,就容易忽视别的目标的活动,给对手以可乘之机。第三,刘有才的活动应该从属于整个计划。在整盘大计划里,刘有才恐怕只是其中可供利用的一个点,属于快餐型,用完即丢,不足可惜。
分析过后,柳林长吐一口气。
是应该抓紧时间睡一觉了,明天还要应付那个狡猾的严梦诗。别看她有多重人格,严重的精神疾病。可她处于正常状态时,其思维能力、行动能力都非常可怕,不得不小心从事,千万不能掉进她的圈套里啊!
正在似睡非睡之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柳林迷迷蒙蒙地拿过手机,仔细一看,立刻清醒了。
不认识的号码!应该是那件事来了。
柳林暂时不理,躺下,看着手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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