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怡婷嚎啕大哭,韩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栾怡婷说:“你以为妈妈是一个胡乱的女人吗?你错了!有些事,你不一定理解啊!其实妈妈和你爸爸的结合,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女儿,说出来,你别笑话妈妈,你知道妈妈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妈妈喜欢的,是刘永刚那样的男人!当年,妈妈找对象,始终没有找到称心的,后来,看你爸爸性格柔和,才勉强和他结合了。但是,你的爸爸,其实不适合我。他外柔内刚。没发达的时候,你爸爸小心谨慎,在家里勤勤恳恳的,很少有怨言。只是个别时候,比如那一次在你爷爷家,他由于喝多了酒才向我大发威风的。但更多的时候,咱俩相处的还行。后来,你爸爸发财了,脾气大起来。别看他考虑事时似乎优柔寡断,像个女人;而一旦决定行动时,比谁都坚决,比谁都狠!这就是外柔内刚!这其实比那些外表刚强的男子汉更有力,也更能处理复杂的事情。而妈妈呢,喜欢风风火火地在外面跑,不喜欢家务;喜欢的是那些小男人,像刘永刚似的小男人。妈妈喜欢操纵他们,控制他们!可刘永刚,现在却离妈妈老远老远的了,找也找不回来。妈妈心里疼啊,疼啊!”
韩娜从来没听过这些长辈的极其隐密的思想和语言,她震惊了,呆呆地看着母亲。一瞬间,她觉得妈妈很可怜,想摸妈妈的手,却又抑制住了。
妈妈哭诉着:“娜娜,我知道,你心里可能瞧不起我。但我要告诉你,我非常非常地爱你。如果让我奉献的话,包括献出我的整个身体,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献给你。你终究是我的女儿,是妈身上掉下的肉啊!妈妈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妈妈想,凭什么我的女儿会遭到追杀,凭什么让我受这种罪?我几乎是天天为你提心吊胆。妈妈想,如果你一旦有了意外,妈妈也决不活的!正是因为这样,妈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瞎乐一天。妈就盼着事情早点结束,让我的女儿,我的娜娜,又能恢复平静的生活。呜呜!”
栾怡婷哭得嗓子都嘶哑了,慢慢地躺倒在床上。韩娜站着,凝视着妈妈的侧影。好久好久,她忽然拉起妈妈的一只手,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才跑出门去。而栾怡婷则坐起来,泪水涌流,喃喃地说:“女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一定要躲过这场灾难哪!”
二百一十八、肮脏的日记
柳林与刘建雄去了监控室,查看最近几天的录像。由于内容太多,韩娜又单独呆在客房部,很不安全,两人便把这些录像都复制了一份,与韩娜、枝姐一起回到别墅。柳林觉得韩娜虽然努力装平静,但总是微微地蹙眉,眼里时而闪现出泪光,便诧异地瞅瞅枝姐。枝姐向他轻轻晃晃头。
进了别墅,枝姐偷偷告诉柳林,她刚才在顶楼为韩娜警戒,却看到了504室所发生的一切。柳林大为吃惊。
枝姐说:“我查了一下,那个司机名叫李春才,是栾怡婷聘用的司机,到身边没有两个月。”
柳林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到房间里陪着娜娜吧,千万别发生意外。”
枝姐急急地走了。
在一号别墅的一楼,柳林与刘建雄各自坐在一台电脑前,连夜查看录像。最近五天之内,韩宝庆、栾怡婷、栾怡婷的司机李春才,都在五楼的走廊多次出现,但没有一次走到顶头的505室。负责保洁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女人,柳林认识她,都管她叫贺姨,天天打扫走廊,也天天开门进入505室,打扫房间。她的动作很正常,没见她在505室门上画过什么,也没见她推门时有特殊的表现。
显然,她根本没看到门上画着鬼图。
今天,她是上午九时二十分打扫的走廊。随后,她把拖布放在505室的门口,拿着抹布进的韩娜的房间。她只在房间里呆了十分钟,就出来了,脸上表情很平静。正好,走廊那头,即501室的门前,出现了另一个保洁工。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长河集团的灰工装,戴着个白口罩。她走过来,背靠着505室的门,与贺姨说闲话。随后,她和贺姨一起往501室的方向走,下楼了。
由于录像的视角,只照走廊,而没有照门,所以看不到门上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保洁工是否背着手,在门上画过什么。
柳林觉得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很面熟。他做货车司机时,没有见过这个保洁工,难道是新来的?柳林把图像重放回来,把那个保洁工的脸拉近,放大。他蓦地吃了一惊:这不是跟冯小民关系暧昧的燕儿姐吗!
“燕儿姐?”刘建雄疑问。
他马上在电脑上打开自己的云盘,那里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存在云盘的保险箱里,集中着韩娜案的所有资料。他调出韩宝庆公司的员工表,马上查到这个燕儿姐的自然情况:“郝茹燕,人称燕儿姐,现年二十八岁,沙口镇人,有婚史,现独身,六个月前来到安城市,以打零工为生。二个月前,聘为长河集团公司客房部保洁员,负责一、二、三层楼的保洁工作。”
柳林说:“看来这个燕儿姐,也是需要注意的人物之一。”
刘建雄说:“屋里放的那几张纸,暂时查不到是何人所放。但这个燕儿姐,倒确确实实地靠近了门。所以,燕儿姐,是有嫌疑的。还有那个栾怡婷的司机李春才,也是有重大嫌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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