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是拍照后发过来的:
亲爱的老婆:
请原谅我,采用了这种方式与你告别。在长期的病情折磨中,我拖累了你太多,甚至连孩子都没有生,给你带来的伤害太大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今天,我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被谋杀的,母亲是因思念父亲而投了湖的。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一定要让凶手饱受精神病的折磨,饱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我没能做到,也做不了。
亲爱的妻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团伙的成员,这个团伙名叫“合心落”。我的父亲,其实是被团伙老大灭口的,因为我父亲再也不想在团伙中混了,这属于背叛。我父亲死后,尤其母亲投湖后,这个团伙的老大却留下话,一定要照顾好家人,所以我一直得到照顾。近几年,团伙现任的老大宫和云每年都给我拿来钱。虽然他的团伙现存成员只剩三人,算他在内,还有王汉和神五,但却愿意帮助我。我万万没想到,最后这三个人也完蛋了。我实在很伤心。这些江湖恩怨,太令人难堪了。我应该去另一个世界,见我的父亲与母亲了,因为疾病把我折磨得太狠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的妻子,你,陪我过了六年,我谢谢你了!我死了,你也解脱了。你还年轻,又长得那么美,一定可以再找个好男人的。你不要跟现在的那个男人,他很粗俗。你可能会惊讶,我还知道你外面有男人?我确实掌握你现在的情况,但我原谅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永别了!
卢寄洲绝笔。
柳林看完叹息:“做得真绝!”
枝姐过来了,轻轻地说:“黑棍明显是被陷害的。这也说明,韩宝庆一伙,跟那帮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一直在陷害黑棍,想扰乱你的心智,从内部互解我们。老大,”她竟然采取了新的称呼,“你不会怜悯黑棍吧?”
柳林摇摇头:“跟我回屋。”进到房间里,听听周围没有可疑的声音,柳林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就怕这种陷害,会接二连三地发生,最后弄到我的头上。那样,他们猎取韩娜,也就轻而易举了。”
枝姐瞪大眼睛。她没有像有些女人那样,发出毫无意义的惊呼声,而是满带着猜疑,满带着思索。最后,她坚定地说:“你放心吧!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会调动我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与他们决一死战的。因为我相信你!”
这是柳林今天听到的最令人感动的话语。
二百二十四、荒野小路
韩宝庆来了,他心里显然着急,可表面上镇静自如,迈着四方步。他在门口遇到了三滑子,轻轻叮嘱了一阵,三滑子忙开着车出去了。他进了一号别墅,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很客气地向柳林问好,向大家问好。
韩娜闻讯,在枝姐的陪同下,赶来了,泪水盈盈地依在父亲身旁。韩宝庆只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韩宝庆说:“柳林哪,你对这次黑棍的事件怎么看?”
柳林说:“说不好。但从逻辑上看,黑棍不至于杀人。他又不是想娶那个女人,杀死她的丈夫毫无意义。”
韩宝庆长叹一声:“柳林,你说的很对。但是,警察可不这么认为。据说,米忠和加大审讯的力度,只让两个警察全力负责,其他的警察都不知情。”
“噢?”柳林觉得很奇怪。略想一想,明白了,米忠和是想从黑棍的身上弄清韩家所有的事儿,包括那次神秘的矿山爆炸案,怪不得韩宝庆要着急了。
韩宝庆说:“柳林,不管怎样,黑棍也是你哥们。我看你跟警察们混得不错,你去通融通融,看看他们能不能早点儿放黑棍出来?”
柳林说:“好吧,我可以去跑一跑。但结果如何,我拿不准。”
柳林叮嘱大家,越是在这时候,越容易出事。所以,大家必须提高警惕。尤其枝姐,要紧跟在韩娜身边。大家一口答应了。柳林出门,准备去刑警大队。
枝姐跟出来,看左右无人,叮嘱他:“老大,你可别犯傻。黑棍即使这次是被陷害的,也不能说明他以前就是清白的。警察会借着这次上天给的良好机会,好好审问他。如果黑棍熬不住,也许韩娜被追杀的原因就水落石出了!”
柳林回答:“我知道。”
其实,柳林也不愿意为黑棍去警察局说情,可他不能不去了解情况。他当然不能暴露吕湘子的事情。即使吕湘子昨晚的跟踪揭露出来,也不能说明黑棍与卢寄洲的死亡没有关系。他估计,米忠和是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
到了刑警大队,并没有碰到能说上话的人。刘建雄、景丽都出去搞调查去了,黑棍关在拘留室里。米忠和接见了他。米忠和很冷,说警察决不会冤枉好人,是会依据证据说话的。
米忠和问:“柳林,你说说,黑棍有没有霸气,平时是不是一个不服、二个不愤的,对谁都牛哄哄的?”
“这倒是……”
“这不就结了吗!你回去吧,黑棍的事情我们是会慎重的。”
柳林只能回别墅,把情况向等待在那里的韩宝庆说了。韩宝庆长叹一声,站起来,在地面上慢慢地踱步。柳林注意到,韩宝庆有一种不慌不忙的气度,思考问题时很投入,即使现在眉锁愁山,还能偶尔向柳林投来暖暖的一笑,显得很和人,思想感情很细腻。联想到那天晚上他对梅飘然的表白,也许梅飘然年轻时,真的对这个男人动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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