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最后晃晃头。不管怎样吧,问题明摆着:严梦诗想用金钱、美色、地位套住自己,而自己又想实施美男计,接近她,探索、挖掘出她的秘密,两方面不是一拍即合吗!
柳林忽然想到,他不能以低贱的身份在这里出现,应该显得更高贵一些,这样两方面才能扯平,严梦诗在纠缠他时才能有所顾忌。
柳林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给枝姐发了短信:“枝姐,你查查,都兰名下的遗产到底有多少?”
柳林知道,枝姐与景丽的关系非常好,两个人现在情同姐妹。都兰遗产的事情,枝姐一定掌握。
果然,枝姐马上就回了短信:“存款一千三百多万,房产,汽车,以及新买的度假村,总价值应该在七百多万,总计为二千万多一点儿。”
柳林心里暗暗吃惊:这么多!
枝姐马上就又来了封短信:“在都兰安葬完之后,你就可以办继承手续。”
柳林回了封短信:“我必须请示师傅。”
柳林给师傅发了封短信:“师傅在上,小徒柳林向您请安。近日我与安城市一女士都兰认了姐弟。都兰被害,死前立口头遗嘱,把她名下财产大约二千万元,赠予我。我心惶恐。这无名之财,我敢继承吗?”
师傅立刻给他回了短信:“柳林徒儿,能向为师请示,说明你修为已成。既然相赠,合法合规,徒儿尽可接受。能尽财力,经营增值,广善好施,天下多一善人,岂不是好事?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柳林眼睛一热,泪水盈眶,发出短信:“谢谢师傅提醒,我将谨遵师嘱。望师傅有空来安,我将尽为徒之道。向师傅叩头!”
发完短信,柳林不得不靠在墙壁上,呆了一阵子。想想师傅,一生漂泊,两袖清风,克勤克俭,夜对孤灯,对徒弟的教育却至酷至严,真是从心里疼师傅啊!
柳林感念了好一阵子,才回到二楼。没想到,办公室的门一推即开。进到屋里,空空的没有人。柳林加了小心,仔细观察。他觉得老板台前的那把转椅有些异常,座垫中似乎有微微的突起。用手摸摸,果然摸到垫子下面有一个个尖锐的包,似乎里面装了钉子。
柳林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件,那是“亚美公司”的管理文件,用力照座椅上拍打下去。一个个尖刺立刻扎破布面,露在外面。这相当于刀山,柳林坐上,非被刺得屁股流血不可。
老板台上的电脑,突然自动亮了,上面现出一张漫画,那是瓦古脸男人的全身像,不过头很大,身子很小。瓦古脸男人张开大嘴,一阵狂笑,最后屏幕上只留下一张大嘴。嘴里吐出一些词句来:
“柳林,你奈我何?”
“你名声挺大,能力很小,名声和能力不对等。我几次耍戏你,你都穷于应付。你虽然破了我的刀椅,可我以后还有招,而且步步相连,招招紧逼,让你苦不堪言。”
“识相的,快离开‘亚美’,‘亚美’不欢迎你!”
柳林微微冷笑,盯着屏幕,似乎看到屏幕后埋藏着严梦诗的那张脸,正在发出诡异的微笑。
屋外走廊上响起脚步声,严梦诗慌慌张张地来了。
“柳林!”严梦诗叫了一声,立刻被电脑屏幕吸引过去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敢在我的公司里跟我叫号?瓦古脸男人,那不是韩娜案中的一个嫌疑人吗,咋会跑到我公司来呢?”
“是啊!”柳林微笑,到旁边会议桌的椅子上,检查一下,见无异常,坐下了。他盯着严梦诗:“梦诗,你公司里的各种秘密,包括进门的通行证,以及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暗道,咋会被瓦古脸的男人掌握呢?”
严梦诗失望般地说:“你在怀疑我?”
“不!”柳林坚决地说:“我在怀疑你下属的工作能力!让外人钻进来,还天上地下地如走平地,这不太正常吧?”
柳林此话说的很有分寸。如果他直接指责严梦诗,那会破坏两人之间的温情、友谊与和谐。他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严梦诗就没有直接责任。这应该是一种说话的艺术,其实是顾左右而言他。
严梦诗马上利用办公室里的座机,给相关人员打电话。经营部长、管理部长、市场部长、综合部长等等的,都慌里慌张地赶来了。柳林这是第一次见到蒋志合。他颤颤竞竞,如覆薄冰,脸色十分难看地站在那里,最后终于繃不住,言辞混乱地说出话来。
“严董,柳部长,”柳林对称呼他部长十分不习惯。“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中国移动原计划到我们公司来,看看设备的生产情况。今天来了电话,说他们派了个人,名叫申得军,到我们公司来。我便给门卫打了电话,领着这个申得军,从中试车间直到厂房,转了一大圈儿。后来,他说要自己转转,我正好有事儿,便离开了。可我不知道,他与案子有关哪!他应该叫什么,犯罪嫌疑人吧?”
严梦诗瞪大眼睛道:“这是个教训,必须吸取!这也说明,我们的安全保卫工作有漏洞。从现在开始,由综合部负责,把这个化名申得军的瓦古脸男人,列为我公司的危险人物,把他的像片传遍全厂。谁要发现此人的足迹,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要马上向我,或者柳部长汇报,我们会重金奖励的,听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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