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栾怡婷的房间里,欧阳凡只让柳林、韩娜留下,陪着他和两位客人,其余人都出去。栾怡婷此时坐在床上,半倚在被垛上,看着窗外。欧阳凡问了她几句话,她没有回答,仍然脸对着窗外。欧阳凡从大提包里拿出一个播放器,屋里便响起轻柔的乐曲声。这声音有一种令人昏昏入睡的感觉。欧阳凡坐在栾怡婷旁边,用念经一般的口气说话,说的竟然是佛经里的话。柳林听出来了,那是《地藏经》!真没想到,欧阳凡还会背诵《地藏经》!柳林跟着师傅习武,师傅常念诵,所以柳林才知道这些话的出处。在音乐和欧阳凡徐缓的话语中,栾怡婷的眼睛开始迷顿,睁了好几睁,终于还是闭上了。柳林马上过去,将窗帘拉上。
屋里一片昏暗。针灸师开始动手,把银针拿出来,准备给栾怡婷针灸。而刘明度,则坐在欧阳凡的另一侧,手捏住栾怡婷的手腕子,闭上眼睛,默默无语。一时间,昏暗的房间,晃动的人影,各司其职的特异人物,以及轻柔的音乐声,欧阳凡低缓的念经声,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动态图画。韩娜突然害怕起来。她本来站在门边,此时不由急步来到欧阳凡身后,一只手求救地把住了欧阳凡的肩膀。欧阳凡觉察到了,伸过一只手来,轻轻地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韩娜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再也不敢放开。
二百三十七、神汉的图像
屋里气氛神秘。针灸师显然是个高手,不用灯光,就能在暗中找准穴位,下针速度极快。欧阳凡早已停止念经,而给栾怡婷周围加了几个仪器,不知道他在忙乎些什么。刘明度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仍然把住栾怡婷的手腕子,似乎如老和尚一般,已经入定。栾怡婷则睡得很熟。
韩娜与柳林只能站在旁边,插不上手。
忽然,栾怡婷动了一下,接着嘶哑地叫起来:“啊,啊——”最后那个“啊”字,声音拖得很长,好象遇到了危险。韩娜忙到妈妈跟前,想喊,却被欧阳凡用力拉开。欧阳凡还举起一根手指,竖起在嘴上,示意她不要作声。韩娜只好讪讪退后,眼里满是担忧之情。
栾怡婷先后喊过三次,可也仅是喊而已,没有其他的动作,随后变得安静了。足足四十分钟之后,刘明度把手拿下来,睁开眼睛。针灸师把针全部拔出,重新装进箱子里。欧阳凡则收起仪器。柳林拉开了窗帘。栾怡婷仍然睡着。欧阳凡出门叫进甜花和她的婆婆,让她们坐在屋里,注意栾怡婷。欧阳凡招招手,让大家跟他到一楼。
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枝姐、齐岚和保安们给大家倒上茶水,拿来水果,随后便站在四周,盯着他们。欧阳凡瞅向韩娜,眼里现出笑影。韩娜很不好意思。
欧阳凡道:“大家说说吧,有什么体会和发现?”
针灸师看了一阵放在茶几上的从省城医院拿回的药,说:“这些药都不错,有两种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我看对患者的大脑功能恢复能起到一定作用。我今天对患者共采取了三个步骤,一是镇静,二是协助欧阳博士对她催眠,三是尝试恢复她大脑的功能。前两步,有一定成效:她曾经三次惊叫,说明她回忆起了一些恐怖的事情。但这回忆恐怕很浅。要想恢复或者部分地恢复大脑功能,还要等待。我对此,信心不足,但我会继续努力,坚持来给她针灸的。”
刘明度思考了一阵,叹息一声,开口道:“有纸和笔吗?”
枝姐赶紧给他拿来纸和笔,放到茶几上。他拿着笔,开始在纸上画画。大家不敢靠近,只看他很用心、很仔细地画画。柳林虽然离得稍远,却还是看出来,他画的是一个女人的画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绑架者是个女人?女人会是谁呢,真的是严梦诗吗?在那期间里,严梦诗倒确实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刘明度给这女人画了个墨镜,戴在眼睛上。女人头发披散,手里竟拿着把刀。刘明度左看右看,再度叹息一声,站起来,望向齐岚:“咱们走吧?”
齐岚只得听从他的意见,过去扶住他,又回头望了针灸师一眼,三个人便往外走。欧阳凡、柳林等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外,看他们坐上车,车走远,才返回别墅里。
大家传着那张画,不明就里。
枝姐说:“这个刘明度,有那么神吗?难道他在示意,绑架并祸害娜娜母亲的,是个女人?这跟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也对不上啊!”
欧阳凡道:“你们大家可能都知道,这刘明度,性格非常特别。当初,我曾经与如慧一起看过他,可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却并不理我。这次,能把他请来,还是齐岚的功劳。齐岚母亲是医生,以前刘明度住院时,曾给过他很大的照顾,他至今不忘。所以,齐岚去请他,他才出山。不过,我这只是个试验。我觉得刘明度很神,可神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所以才把他请来,也许完全没用的。”
枝姐吃吃笑了,说:“你是想请刘明度看看,在催眠的作用下,能不能发现娜娜妈妈回忆起一些什么,对吧?也就是说,看娜娜妈妈的大脑里,能浮现出何种图像。”
“对!我这诡异心理研究所,研究的就是这些事情。所以,手法也比较诡异,甚至有时很可笑。而现在,他只留下了画,我也闹不太清楚,还是等等齐岚吧!”
齐岚终于回来了。他说已经把那两个人都送回了家。他看看那幅画,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刘明度的意思。柳林却觉得他话中有话。果然,直到屋里只剩下欧阳凡、柳林、枝姐与韩娜时,他才极为秘密地说,燕儿姐跟此事可能大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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