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强说:“老弟,你这狗,我可认识,这品种是德国牧羊犬。我的一个哥们,也是开饭店的,养过这种犬。”他瞧瞧大狗,忽然瞪大眼睛,叫道:“嘿呀!你看我这眼睛。这犬,就是长着个黑脑门的那犬,我见过,很熟啊,叫个什么来着?”
冯小民嘴快:“是‘黑头将军’吧?”
“对,就是这个名。嗨嗨嗨!我见过,见过的。”
柳林插嘴:“这两条小狗,就是‘黑头将军’的种。”
辛强嘿嘿笑了,样子很憨厚:“我说呢!我那哥们也是在郊区开饭店的,那里挺乱,嘎拉六子屁的,啥人都有。我哥们就从亲戚那里,多次借这条狗帮他看门。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这‘黑头将军’,特不老实,老是私自外出,多次丢失。它咋到你们手里了呢?”
“咱们买了小狗,怕闹腾,让大狗陪一阵子。”
“这对,八十岁也得有个娘。我这儿,其实也应该养条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柳林不失时机地道:“是啊!我看你这里确实挺荒凉的。辛强,你帮我想想。今年三月初,我公司的一个女会计被杀。从二月二十八日,到三月三四日这几天,你看没看到有可疑的人在这块地方出现过?”
辛强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因为那时候天还挺冷,辛强不常出门。
冯小民问:“没有谁牵这‘黑头将军’,在这块儿溜吗?”
“牵狗?”辛强想了半天,晃头,歉意地说,“我还真的没看见。不过,要是错些日子,前几天,我还真看见有人带着这狗,在店外山根下晃当呢!当时狗不老实,可能闻到我这儿有味了,竟跑到我这饭店门口,叨走了一根骨头。”
柳林和冯小民这才知道,“黑头将军”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敢情是狗过来了,人却没有过来。
冯小民问:“那到底是谁带着这狗在外面晃当呀?”
店主说:“不认识。他带着这狗在山根处,还打着手电筒。可能一个没留神,狗跑到这里来了。之后,那人唤回了狗,顺山根儿走了。我听到了汽车声,此后再也没有出现。”
柳林问:“他长得什么样儿?”
辛强努力追忆:“中等个,挺壮实。我离得远,没看清脸,也不知道岁数。衣服吗,”想了半天,“也没看清楚。”
冯小民说:“辛强,你帮我们仔细想想,是哪一天?”
辛强皱着眉头说:“哪天呢?我这个臭脑袋,真记不起来了。”他喊女服务员帮他回忆,那女服务员更是吃饭不管呼的手,也想不起来。“嗨嗨嗨!”辛强说,“咱这一天,除了做饭,就是做饭,连星期几都稀里糊涂的,真的想不起来了。兄弟,报歉了!”
再也问不出什么情况,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柳林留下辛强的电话号码,告辞。临走前,柳林扔下五百元钱,辛强说什么也不要,柳林却坚决地塞给他。
带上狗,开车走。走了一段路,停下来,与冯小民讨论。两人都觉得,现在越法儿闹不清了,因为刘建雄与米忠和,身高、胖瘦都是一样的。而小北山那个地方,又是极为偏僻的,新建的楼房几乎都成了烂尾楼,很少有人光顾。因此,想要找到目击者,是非常困难的。
冯小民却把怀疑重点放到米忠和身上。他说:“柳哥,你说米忠和借狗是不是有意的?他很可能在二三月份,就带着这狗,来过小北山防空洞,找到了你表弟沈间迎藏起来的刀,从而威胁沈间迎,让他谋杀韩娜。随后,他怕暴露,再次借狗,是为了掩人耳目。”
柳林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辛强不是说,这狗总丢吗?我猜想,这狗不是总丢,而是有人把狗弄走的。有人跟这狗很熟,所以从那家饭店偷偷地领走狗,去完成某件预谋,就包括到小北山防空洞来侦察。”
这又是一个新想法。冯小民琢磨一下,不由连连点头。
柳林眼睛忽然亮了,说:“小民,这么办!虽然米忠和借过狗,但全刑警队的人却不一定全都接触过这狗。我们对刘建雄来个突然袭击吧!如果他不认识这条狗,那么,米忠和的嫌疑就大了。如果刘建雄与狗很熟,那咱们只能再从其他的渠道,去确定谁是内鬼了。”
冯小民乐了:“柳哥,这个主意好!”
“我知道刘建雄住在哪里。他有个习惯,晚上吃完饭后,必定到他家旁边的那个小花园散步。咱们就到那里去,最好是突然相遇。”
“好,好!”
柳林开着车,往刘建雄家住的地方去。那个地方,马路的一侧是楼房,另一侧是个花园。柳林将车停到路边,便牵着大小三条狗,下了车。小花园里人并不多,树丛很密,很幽静。狗很兴奋,立刻便疯跑,耍弄起来。
冯小民哄着狗,紧怕它们跑丢。过了不一会儿,冯小民凑到柳林跟前,低低地说:“刘建雄来了,可能刚刚吃过饭。”
柳林也一眼看到了刘建雄,在路灯下,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往这面走来。刚进小花园,就看见了柳林和三条狗。他挺吃惊,马上过来,热情地喊:“柳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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