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微微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此一时,彼一时嘛!用你们大陆的流行词来说,这叫与时俱进!”
啥,啥?还弄上与时俱进了呢!冯小时便笑话她,趁机套她的话,想弄清她师传何人,什么来路。可这个冷然,说话滴水不漏,套了半天的话,她没有回答出一句正经的。她很狡猾的!
冯小民决心耍赖了。他一手把方向盘,一手在兜里悄悄地按动了手机,他在打微信。这样边开车边在兜里写字,思想难免分神,很危险的,可冯小民顾不得许多了。他直接给赖毛发了微信,只廖廖几个字:“女人,救我。”
他和赖毛是有默契的,赖毛明白他的意思,当然知道如何救他。
不一会儿,赖毛的电话打来了。冯小民一边掏手机,一边嘴不郎唧的:“这是谁呀,给我找麻烦。”手机刚拿出来,来不及打开,手一抖,竟然掉了。更绝的是,冷然手疾,刷地伸过手去,一把捞住了正往下掉的手机,立刻握在手里。
冯小民急了,开着车,不敢有别的动作,只能大叫:“你这是干啥呀?用了什么损招,把我的手机抢去了?赶快,还我手机,准是重要电话!”
冷然理也不理,手一动,手机竟然不见了。她低下头,仍然玩自己的手机。
冯小民气得够呛,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了,便把车往路边一停,扭过身子,红头涨脸地叫道:“刘冷然,你是什么意思?”
冷然却撇撇嘴,嗖的从车里钻出去了,临关车门时,扔下一句话:“冯小民,你还是男子汉吗?”傲然离开,头也不回。
冯小民没想到这女人做得如此之绝,嘴张了张,竟然无词。兜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鸣叫声,一伸手,竟然把自己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天!这女人,啥时候,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手机还回来了呢?
打开手机一看,接到了一封短信:“狗戴嚼子——胡勒!癞蛤蟆上公路——硬装中吉普!”
电话号码不认识,可一定是冷然发来的!
冯小民看了一阵,吃吃笑了。他心里起了坏主意,要逗弄冷然,必要时把她弄到自己手里。那小娘子,瞅着挺不错呢!
不过,心里也知道,在江如慧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这肚子坏水难以施展,可也有必要试试。
他启车追上去,冷然恰好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冯小民便跟着出租车。跟来跟去,到了一处街口,堵车了。隔着十来辆车,能看到冷然坐的车。冯小民不错眼珠,生怕跟丢了。正全神贯注之时,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拉开,冷然坐了进来。
天!她是怎么下的出租车?冯小民一直盯着车,没见她下来啊!
冷然盯着他,鄙夷地一笑:“是不是想松松身上的皮子了?”
冯小民虽然意外,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傲然地说:“咱俩还没决斗呢,你就跑了,是不是怕我了?本老爷们,既然是爷们,就放你一马。可你总得跟我说句道歉话,或者感谢话吧?”
冷然说:“也对。原计划不变,走吧!”
冯小民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由于堵车,只能调头。冯小民驾驶着车,离开了堵车的路口,仍然往小北丘去。在那个小山坡上,他在师傅的支持帮助下,曾经战胜过老五那帮人,那是他的福地啊!
可他现在,似乎是在鸡蛋碰石头。
他想起在家乡时,那位倒霉的大哥教导他的话:碰到过硬的对手时,招量自己不行,可以撒腿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也可以用些损招子,搅动对方的怒气,搅乱现场,破解对方的阵势。这些烂得不能再烂的招法,已经很长时间不用了,今天必须得拿来救急。
他边开车,边嘴巴很强硬地说:“冷然,你说你吧,既然武功在身,何必跟我装穷酸相呢?那天,在那个小镇上,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如果遇到的是坏人,恐怕扔给你十元钱,你就能像条小巴狗似的,乖乖地跟着走,让你干啥就干啥。其实,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用得着那么烂吗?早知道你能像今天这样,向我挑明身份,何必当初弄得那么卑贼呢?”
冷然偏转头,向他吃吃一笑,又低头看手机了。冯小民真希望她此时手机没电了。可是,她手机电量很足,还从兜里拉出一根线来,插在手机上,那肯是充电煲。
小北丘终于到了。山上林木森森的,往上去有一条小道,冯小民只能硬着头皮,领头前行。他又开始胡说八道,甚至一些女孩子不能听的磕碜话也都放出来了。可冷然不动声色,跟在他后面,稳步而行,眼睛警惕地四望,似乎是在揣度这小座山上有没有危险。
来到小平台上,很好,没人。冷然神情轻松地往边上一站,望定冯小民,随后伸出右手轻轻一摆,意思是:可以开始了,你出手吧!冯小民却耍起赖来,往地上一坐,说自己折腾了大半天,得先歇歇。还说自己学会了抽烟,却没养成买烟的习惯,真想抽根烟解解乏。说罢,不顾地面都是土,往地上一躺,装起了死狗。
半天,没见回声,忙爬起来,冷然没有了!到处看,不见她的身影。冯小民不得不跳起来,大喊:“冷然,冷然!”没有回声。天!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扔下自己走了!冯小民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刚跑了两步,腿一软,身子往前倒。幸亏前面是树丛,档住了前跌的冲力,却又被树反弹了一下,差点儿撞在旁边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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