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韩娜六神无主了。
柳林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警惕四顾。没有发现那个清扫工,周围很安静。
一扇挂着资料室的门里,走出一位瘦长的满头白发的年龄很大的男老师。柳林握了握韩娜的手,让她镇静,随后松开韩娜的手,上前搭话:“老师,这层楼是心理研究所吗?”
老教师样子挺警惕:“你们有事儿?”
柳林忙半转身,向着韩娜:“看来,刚才是有人把门牌摘掉了。你说吧!”
这给韩娜出了个难题:她是说,还是不说?
柳林和气地转向老教师:“我们是安城市的,到这里来办点儿事。刚才,你们有个清扫工,说心理研究所搬到棋盘山去了。我们觉得不对劲儿,才又回来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老教师仍然很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安城市哪个单位的?”
柳林不得不再次看看韩娜。韩娜觉得不能再装傻充愣了。她长吁一口气,变得很和气,对老教师说:“我们是来找心理研究所的尹旭的。”
老教师瞪大眼睛:“找尹旭,干什么?”
“找他看病。”
“哎呀呀!”老教师突然大笑起来,晃着头,“错了,全错了!”他一把拉开门,门里边站着一个年岁不算很大的女清扫工,正是刚才那个在走廊里说话的女人,不过没戴眼镜,假眉毛也没有了,不像个老太太。她惊恐地望着柳林和韩娜。
老教师道:“小谢,他们不是来闹事儿的,而是来找尹旭看病的。”
女清扫工仍然惊魂未定,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他们,期期地说:“你们真的不是来闹事儿的?”
韩娜说:“婶,我们确实是来看病的。”
老教师再次哈哈大笑:“你找尹旭啊?他不在家,到英国访学三个多月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哦哦哦!有情可原。他出去三个月,我帮他一共接待过五个病人,全都不知道他出国了。”
“啊?”韩娜如遭重创,呆住了。
女清扫工忙乱起来:“胡教授,这可不行,我们错了,惹大事儿了,还得把门牌摘下来。不然,闹事儿的真的来了,我不好向处里交待啊!”
她从门里拉出一个带滑轮的小梯子,刚想站上去,摘“资料室”的门牌,柳林一下子跳起来,手飞快地一闪,帮她把门牌摘下来。她有些惊讶,老教师也瞪大眼睛,赞了一句:“好身手!”
柳林笑了:“婶,你能让我问几句话吗?”
女清扫工站在小梯子,有些尴尬,很无奈地说:“好吧!”
“你说处里安排你摘门牌,是处里什么人指示的啊?”
女清扫工说:“是小董啊!专管我们的。他打电话通知我,说有人要来闹事儿,让我把牌子摘下来,还要胡弄来闹事儿的人。”
柳林道:“我建议,你再打电话核实一下,问问小董,来闹事儿的是不是我们?这样,也许能省得你再摘门牌。”
老教师说:“对呀!小谢,你打电话问问吧!”
女清扫工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号码,说了几句,突然惊慌起来,脸色都白了。“啊呀呀!”她叫道,把手机揣进兜里,想下梯子,却差点儿跌下来,柳林忙一把扶住。她站到地上,惊恐地望着老教师:“胡教授,我可遇到鬼了!小董说,他压根儿就没打过这类电话。小董还说,有人闹事儿,跟摘门牌有什么关系?可我听得真真的,就是小董打的电话呀!”
老教师郑重起来,望向柳林:“这么说,你们还真是有事儿。难道有人不愿意让你们见尹旭?”他转向女清扫工:“这得报案!”
女清扫工连连点头:“我是得报案,是得报案!哎呀!可吓死我了。为怕闹事儿的人缠巴我,我还化了妆,弄了假眉毛。我干清扫工十几年了,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啊!”
柳林发现韩娜听到报案的话儿之后,极为紧张,便对老教师和女清扫工说:“你们不用报案了。此案已经是安城市公安局的大案,我们回去是要汇报的。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现在就是想问问,如何能找到尹旭?”
韩娜连忙补充道:“我是在网上与尹旭博士认识的,还没见过面呢!”
“原来如此!”老教师说,“小谢,那就算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转过头,对柳林说:“咱们尹旭可是个真正的学者。你是想咨询心理学方面的问题吗?可以到他挂名的心理诊所去。”老教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我也是那里的医生,我是胡东国教授。这是诊所的名片。”
柳林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
胡东国教授端详着柳林身后的韩娜,笑道:“姑娘,我看你心事重重,似乎有些心理问题。”
韩娜这才知道厉害,连忙恢复镇静,说:“谢谢,我有事儿会找你们的。”
柳林知道韩娜想走,便客气地对胡东国老师说:“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
柳林与韩娜进到车里。柳林并没马上开车,而是转头望着韩娜,眼神里满是期待。他想让韩娜自己说出来。可韩娜一个劲地躲避他的目光,小声道:“开车吧,开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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