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有太多的犹豫,太多的希望,太多的企盼。可这一切都在冰冷的现实中一钱不值。
走到一处马路时,道路挺窄,只有四排车道。两侧的林荫路也不宽,楼房都挨得挺近。冯小民是挨着左侧的马路隔栏驾驶的。拿着望远镜,透过前车玻璃仰头往上看的冷然忽然叫起来:“小民,往右靠,赶快!”冯小民一吓,看看前后无车,急忙往右打轮。正这时,“啪”的一声,前车玻璃被打穿一个洞,一件东西飞进来,噗的打在冷然的胳膊上。冷然一阵疼痛,岔声喊道:“小民,加快速度,快,快,快!”冯小民蓦地加快车速,车疯狂地向前冲去。江如慧在后车座上一下子站起来,趴到前面,惊呼:“冷然,你胳膊受伤了,流血了!”冷然咬着牙,一下子撕开自己的衣袖,大吼道:“把我胳膊流血的上半部分绑起来,紧紧地绑起来!”江如慧动作很麻利,立刻将冷然撕碎的袖子当繃带,给冷然的胳膊绑上。
“停车,停车!”冷然大声喊。
冯小民将车停在路边。冷然飞一般地跳下车。她里边穿的是一件黄色的t恤。她迈开大步就朝后跑。冯小民和江如慧赶紧下车跟着她。
三个人依次从马路中间的隔栏跳到马路那边。一辆急驶而过的小汽车差点儿撞到冷然。司机停下车,推开门泼口大骂,可没人理他。三个人鱼贯地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幢楼里。那是一座建材城,五层楼,全部都是卖各种建筑材料的。三个人一口气跑到楼顶,可哪里还有人?杀手早已逃之夭夭。
二百九十六、断臂明志
冯小民在冷然的要求下,拉着她和江如慧,一起到“佳和小区”,进了二十层冷然住的房子里。虽然是两室两厅,但小屋收拾得很舒适,那些上面画着图案的桌布、软垫,四处插着花儿的瓷瓶,以及床上、沙发上放置的各类布制的小动物,都带着一种女人的温馨味儿。
冯小民想带着她去医院,冷然却拒绝了:“枪击伤,去医院,不等于自投罗网吗?不行!我练过野外生存,这点儿伤不算问题的。”
她让江如慧、冯小民都坐在沙发上,看她自己治伤。她有救护箱,还有工具箱。冯小民真想不到,这姑娘怎么会把这么多的工具带在身边?冷然打开救护箱,野面的一般急救物品都有。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显然没打中要害。她在伤口边打了一针麻醉针,自己用镊子伸到伤口处,闭着眼睛,完全凭感觉,找到了弹头,把它拽了出来。随后,她自己清创,缝伤口,共缝了五针。最后,包扎好了。
冯小民在旁边瞅着,惊心动魄的。她躺到床上,麻药劲儿过去之后,伤口开始疼痛。她用一个厚重的不锈钢怀子,喝着冯小民打来的热水,一声不吭。她打电话给一家饭店订餐。饭菜送来之后,她只喝鸡汤,喝了很多,身上出了不少的汗,看起来脸色好多了。
冯小民这才知道,冷然的野外训练,一定是极为艰苦的。冷然是在艰难困苦中殺练出来的“铁人”,自己确实是万万不及她的。
江如慧的神情一直很忧郁。冯小民心乱起来。枪击案,说明安城市确实另有平婆婆的人。那些短信,以及进入冯小民的屋里搜查,确实是平婆婆另外派来的人在行动。也就是说,他原先对江如慧的判断完全错了!他有这么低能和弱智吗,连一般的问题都分析不出来?
江如慧坐到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写微博,与平婆婆联系,很快就接上头了。平婆婆发过来的信令人胆颤心惊。
平婆婆道:我确实派人过去了,检查你们的作为。现在,这个人已经乘坐飞机,正在回来的途中。但是,我还会派人过去的。有部署,却没检查,我平婆婆岂不成了傻大黑?
江如慧道:那他凭什么伏击我们啊?
平婆婆道:这是我给他的特权。当他发现我的人不干活儿,敷衍塞责的时候,他有权利进行警告。他已经向我汇报,说给你们连发几封短信,你们最后回的信,口气十分强硬,根本不听他的话,这是不行的!你们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即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处于我的监督之下。如果你们玩忽职守,我去检查的人有权清理门户。
江如慧显然气得够呛,脸涨得通红,强压抑着,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她道:平婆婆,你昨有些暴君的味道?这跟你当初动员我加入你们组织时的态度,截然相反。要知道你这么霸道,我当初就不答应你了。
平婆婆道:丫头,晚了,后悔药是没法儿吃的。你看明白了吧?我手里掌握着生杀大权,随时可以采取任何行动。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样做。在物质利益上,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但是,在工作上,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好了,再见,我期望听到好消息。
平婆婆中止了通话。
江如慧呆呆地坐了半天。冯小民只能看到她的后背,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此时什么表情。冯小民起身要过去,却被冷然拉住了胳膊。冷然晃晃头,示意他不要打忧江如慧。冯小民却开始思考起来,觉得此时正是天赐良机,需要向江如慧表明态度了。
江如慧终于回过头来,神色变得坚定。她站起来说:“平婆婆说的对!我们是应该采取行动了。小民,你马上辞职,到‘亚美’正式上班,就任保卫部长。冷然,你也和我一起去,全面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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