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你怎么得罪了她的呀?”
韩宝庆眼睛湿润了,什么话也没说。
一种响声,从左侧的那道墙传来。左侧,突然开了道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前面是梅飘然,后面是个男人。韩宝庆定睛一看,大声叫起来:“刘建雄!”
是刘建雄。他面孔阴沉,似乎满带痛苦。他过来,看看两个人被捆绑得牢不牢固。韩宝庆喊:“建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刘建雄微微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梅飘然样子严肃。她站着,目光冷冷地盯着韩宝庆。她张了张嘴,开口说话,那声音竟变了味,带出哭音:“韩宝庆,你告诉我,十年前的那件案子,是不是你干的?”
韩宝庆不作声。刘建雄站到韩宝庆面前,似乎满脸的无奈:“韩宝庆,你也知道,十年前的那件案子,后来落到我的手里,但我始终没查出你犯罪的证据。事情到今天了,你能说出来吗?”
韩宝庆终于把头抬起来。他望着梅飘然,眼里满是痛苦。他说:“飘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谋杀娜娜?你不仅在肉体上想消灭她,而且还在精神上折磨她。你不是最疼她、爱她吗?”
梅飘然嘴角痛苦地扭歪了:“我疼她?我凭什么疼她?一想起我那当时才两岁的儿子,我的心都被撕成了八半!他仅仅两岁呀,可不明不白地死了!”
梅飘然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哭得蹲到地上,鸣鸣的。刘建雄过去用力地扶起她。她就靠在刘建雄的怀里,哭了好久。
韩宝庆望着,长长地叹气,低低地说:“作孽呀,作孽!”
弯怡婷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们,神情又变得傻呆呆了。
梅飘然的悲痛过去了。她站起来,再度望着韩宝庆,声音颤抖地说:“你真的不打算说出事情的真相吗?”
韩宝庆顿了顿说:“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刘建雄搅到一起?他比你小了整整十岁!难道你俩是姐弟恋?”
梅飘然怪笑起来:“难道让我和你这个杀人犯搅到一起?”梅飘然望向刘建雄,那眼神里竟带出十分珍爱的神情。“韩宝庆,你知道吗,建雄是在我最痛苦的时期,到我身边的。什么姐弟恋?是真恋,真恋,我爱他,他也爱我,知道吗?你这条禽兽!建雄为我付出了他的一切!他一边在查案子,一边照顾我,安慰我,鼓励我,许诺为我报仇。他给了我生活的勇气!”梅飘然说着骂起来:“韩宝庆,你这个骗子、杀人犯、黑心肠!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我起先还真被你骗了!但远赴美国后,整天思虑,终于断定,是你杀死我的儿子的。你故意杀死他,好完完全全地得到我,对不对?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韩宝庆低着头,不作声。梅飘然失态了,过去,一巴掌打在韩宝庆的脸上。韩宝庆一动也不动。梅飘然再次失声痛哭:“韩宝庆,你难道连一点儿良心都没有了吗?你明明知道儿子是我的心头肉,是我一生最大的寄托,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在美国,我想清楚这一切,越想越后悔。我怎么能把矿山低价卖给你呢!我真傻,傻到可怜的程度!我让建雄暗地调查你,希望得出结果,可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知道吗?我从此就为自己的错误,为自己的儿子痛苦。我想到了死。一个当母亲的,虽然不是亲手,其实也是假手他人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活在世上干什么?我真的死去几次的,可最后还是建雄鼓励了我,支撑着我再活下去。建雄答应,努力查案,如果查不明白,就动手。我要先杀了你的女儿,让你深深感到失去子女的痛苦,然后再杀了你!我如果一时不能得手,我也要通过精神折磨,让你的女儿发疯,变傻,好出我心头的恶气!我今生别无所求,只想看到你的痛苦,再杀掉你,以解脱自己!你懂不懂,懂不懂?”
她近乎歇斯底里了,最后的嚎叫声音瘮人。通过录像看到,她已经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温文尔雅、和谒可亲,简直就是个魔鬼!
刘建雄过去扶住她,劝道:“你别激动,别激动。”他转向韩宝庆:“我们谈个条件吧!如果你说出事实的真相,并且愿意自杀的话,我们可以放过娜娜,再不派人暗杀她,她的恶梦从此就可以结束。”
韩宝庆盯着他,脸色慢慢变得极度痛苦:“你能做到吗?”
栾怡婷似乎也明白了,因为一提到她的女儿,她的心灵底层被触动了。她说:“对的,不要再碰我的女儿……”
梅飘然嚎叫起来:“你不要说,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韩宝庆,你坦白不坦白?你如果不坦白,我会毫不留情的!我将继续派人杀掉娜娜,我说到做到!我起先本来只是想自然而然地杀掉娜娜的,无论是从精神,还是肉体,让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绽,让建雄能够没有风险,可我的计划都落了空。所以,我现在要亲自出马,为我的儿子讨回公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韩宝庆表情惨然。他长叹道:“好吧!如果你们能够放掉娜娜,不再追杀娜娜,我可以坦白,也可以自杀。”
栾怡婷语音不清地说“不,不要!”
梅飘然跳过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不许叫,不许叫!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同谋犯,同谋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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