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章决定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他快步跑入马路对面的楼群。这楼群,只有五趟楼,紧靠在东山边上。武国章每跑过一趟楼,都注意观察楼那边的杀手。杀手为了不惊动人,所以走得相对慢。武国章看他越过一座楼,就加快脚步跑过去。跑到东山边上时,他已经超过了杀手。他横向从楼后急跑过去。
这后楼处,没有人,山上也静悄悄的,浓密的树林遮掩了一切。他来时,本来与吴荟华是化妆过来的,所以不怕被杀手认出。他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楼房边上,正好杀手过来。他低着头,慢慢地似乎散淡地百无聊赖地向杀手靠拢过去。他的样子就像个闲人,一个无意中遛达到此地的人。
杀手警惕地望着他,
他心里很紧张。他没有枪,没有刀,没有可以喷射暗器的用具。如果有这些,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搞定新杀手,然后轻轻溜走。那样,不会有人知道是他搞定的杀手;联系人那边,除了遗憾外,也不会责怪他。可他现在,只能凭着他的功力,凭着他临时捡来的这块石头,为维护他的荣誉,他的尊严,他的杀手生涯,他的财源,他必须拼死一战了。
武国章没有看新杀手,他永远也不会看被他所杀的人的眼睛。这是他的原则,是他内心的要求。他怕看见那种眼睛,看见人被他杀死后眼睛里所投射的一切。这次暗杀韩娜,他是不得已而与韩娜熟悉起来。这是他的无奈。一般情况下,他只能远距离地看着被杀人的凄惨下场。
他突然发力。这是他多年练习的结果。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力量发挥到极致,从而一击而中。他手里的石头是从后面甩过来的,那杀手可能正处于惶恐间,竟然躲闪不及。石头重重地砸到脸上,武国章听到了肉皮破裂的声音。这是他特殊的耳功,是别人所比不了的。接着他迅速地跃过去,他要掐住他的脖子,转瞬间将他弄死。可是,他注意到新杀手的一个动作,这令他捡回了一条命。新杀手虽然被击中,但手却可以动,那手只微微动了一下,他就知道手里握着枪。武国章往旁边一闪,枪响了,“呯”的一声。这不是先进的枪,而是老式的枪。武国章敢说,没有瞄准镜。看来新杀手自从装备丢失之后,只剩下这点儿本钱。武国章翻滚着到了楼根下。而新杀手的子弹也追了过来。武国章再从另一个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翻滚过去。新杀手却来不及再开枪,而是朝着东山狂奔而去。
武国章不敢停留,忙忙地往回跑。再恋战下去,他必死无疑。
八十三、水底下的气泡儿
武国章边跑,边卸下自己的化妆品。既然新杀手已经离开,他就不能再以化妆的外形出现了。尤其是刚才跑进楼群里,与新杀手的搏斗,周围楼窗里很可能会有窥视者,他不能暴露。至于留下的脚印,他只能另想办法。反正他不能暴露,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遗憾。当然,有时候,在紧急关头,难以遮掩得那么严密,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可现在,却不能听天由命。命运必须由自己来掌握!武国章坚信,只要肯动脑,任何缺失都可以堵漏。他的救命稻草,首选还应该是吴荟华。如果吴荟华不在,自己再想办法。
他只是非常遗憾,没有搞定那个新杀手。但他相信,新杀手如此暴露,藏身就很困难了。
他进了直通67号房的小巷,看到满是人。他穿过人群,赶到房前时,只见房前的地上躺着两个警察。一个警察已经一动也不动,而另外一个警察则支着身子,裤腿处全是血。一些老百姓正帮他包扎。
那个警察十分虚弱,但还是不断地喊:“那个杀手肯定会跑到东山里去,快追,追。他是我们一直在追的杀手!”
武国章一眼看到了吕先生,站在人群中,样子十分惊愕。听到警察的喊叫,他跑回屋里,拿来了药和绷带等等,似乎他对急救很在行。
吴荟华呢,她在哪里?可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她跑到哪里去了?这一切究意是如何发生的,警察怎么会与新来的杀手发生了冲突呢?
武国章来不及多想。既然吴荟华没有影儿,正好给他一个口实。他立刻转身,沿着刚才回来的路,往东山的方向跑。他跑得很快。跑动过程中,他看到了呼嘨而来的警车。可他并没有停留,而是迅速跑回刚才与新杀手搏斗的地方。
那里,已经出现了几个老百姓,都吃惊地看着周围。一个男子对别人喊:“喂!你刚才听到枪声了吗?呯呯的,是不是枪声?”
那个男人说:“我正在屋里看书,没看见外面。我是听到呯呯的了,像是谁放二踢脚。那是枪声吗?”
“是枪声,肯定是枪声。”
一个老女人挺细心,眼睛眨巴着,来到楼墙跟前,东看西看的。武国章发现,她看的地方,正是刚才新杀手开枪射击他的方向。那个老女人忽然有些激动地喊:“你们快来看哪,这里有洞洞,有洞洞!”
人们全围过去,果然发现了子弹钻进去的小洞,而且是好几个小洞。立刻便有人报了警。武国章趁机,在他刚才经过的地面上踏了一个够,这才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他放心了。
回到永安街67号,见很多的警车来了,120也来了。现场被警察们围起了警戒线,老百姓们都站在圈外。死亡的和受伤的警察都被抬走。警察们一边留人在现场堪查,一边调集警力,向东山包围过去,同时发了新杀手的照片,全市通辑。武国章看着那照片,心里冷冷的。果然是他看到过的那个家伙。看来,巴色的搜索水平还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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