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是不明其理,刘萍关切的问道:“大仙,你没事吧?”
只听那王长贵拖声长叹,语气中也比先前有了些生机,他说道:“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它!徐兄弟,你这句话可是把我连日来的苦恼一并给疏通了,当真是救了老道我半条命呀!”
原来,王长贵自梦里解透两家的宿命之说以后,便愁怨暗生,一口瘴气堵在胸口难以消散,可不料今日一听徐云德的那句无意道出的狠话,却也是受其感染,心觉人活一世,循天而活也是几十年,逆天改命,轰烈而活也是那么几十年,就连徐兄弟都能想开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苦恼宿命的编排呢!想及此处,胸中大石顿然落下,周身气脉也随之畅通,随着那口浓痰咔了出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舒坦,四肢也恢复了许多力气!
待王长贵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众人听后,大伙儿无不替他高兴,徐云德更是朗声大笑道:“老道,你我俩家的糟糕宿命,不如就由你我来终结吧,也好让后世子孙过的舒坦些!”
王长贵此时脸色大好,唿吸平缓悠长,连连点头道:“甚好、甚好!徐兄弟,老道今生得你此挚友,死也无憾了!”
徐云德听他这话,由不住道:“行啦老道,这些麻人的言语,你啥时候也学会了,与其说些没用的,倒不如快些养好身体,你我把酒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王长贵回道:“徐兄弟说的是,只是我这身子若想完全复原,只怕还得个把月的光景,此外,尚得服些调理的药物。”
刘萍一听,急忙问道:“大仙,您要啥药物,快快告诉我们,我这就去给你买来。”
王长贵稍一点头,随之说道:“这些药物之中,有些颇为难寻,还得你们几个多费心才是。”
“哪儿的话!”徐云德当即说道:“就是那天山雪莲,我徐云德也去替你摘来。”
王长贵闻言,轻声笑道:“天山雪莲倒是用不上,你们且记好了,这些药物便是蛇蜕、龟甲、蝉衣、蝎尾、硕蚁、沿阶草、小鬼丁、猫儿茗。”说到这里,王长贵顿了顿声,方才继续道:“这几样都是寻常易得之物,并不难寻,而接下来的几样却要罕见的多了,分别是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
众人闻言后,皆是对后面那几种东西闻所未闻,什么“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世上难不成真有那阎王爷流出的眼泪,地龙浸泡过的热汤?
徐云德不禁好奇的问道:“老道,你后头说的那三样,倒是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且说明白点,我听都没听过,又如何帮你找寻呢?”
王长贵道:“所谓阎王泪,其实便是淡水之底,淤泥之下的百斤大蚌,只要是活的,那么其壳内肉下便定有一汪洁净清水,本是那巨蚌用以润滑内壁、冲刷进到肉中细沙之用,但因极为阴寒,堪比阴间之水,所以便叫做阎王泪!”
徐云德点了点头,悉心记下,随之又接着问道:“那地龙汤呢和蛇冠芝呢?”
王长贵说道:“地龙汤,其实放在往常也并不难寻,但如今天寒地冻,却要少见了,所谓地龙其实说的就是蚯蚓,而地龙汤,便是要用蚯蚓的粪便,至于黄泥坑中,兑上无根之水,做扬汤止沸之态,上下来回久久八十一次,直至满坑黄沫为止,只取泡沫,这便是了。而蛇冠芝则是常年生在山间背阴之处,状若蛇冠,且通体血红的一种灵芝,又名也叫血灵芝或肉灵芝。”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答道:“这血灵芝我倒是听说过,医治我两年的老郎中那儿多半便有。葛家兄弟,你俩这就去一趟,务必要讨来此物!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葛家兄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别了众人,冲进了漫天大雪之内,匆匆而去。随之徐云德又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跟我一同去置办其余的药物,这里就让你刘姐姐照顾着便可。”
叵蓉点头,急忙背起了玄铁大锤,随着徐云德夺门而出,可未及走出两步,却听屋内的钱岩也抢身过来,并说道:“徐大哥,我闲下来也没事,不如就跟你们一同去吧,路上拎拿物件也可以搭把手。”
徐云德没有拒绝,三人即刻冒雪去了。见他们走远,刘萍反手将木门带上,以免寒风侵入屋内,叫王长贵的病情更加严重。
此时的王长贵,或许是因为之前说的太多了,有些气虚,已经闭眼睡下,刘萍走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来水壶灌满了水钝在了炭炉之上,之后闲来无事,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一些纸笔,涂鸦起从那铜柱之内看来的各种灵器,以作解闷打趣,只因这间屋子先前是一个矿上的小队长所住,平时记工作进程之类,因此笔墨纸砚倒是不缺。
再说徐云德,带着叵蓉和钱岩,一路去了镇上,打听出了几家药铺的所在,将那些蛇蜕、龟甲之类的寻常药物一并买了许多,放于牛皮纸中包好、扎紧,交于钱岩拿着,随后又问:“钱老弟,你在这地界住了两年,可知道何处有大些的池塘?并且是那半阴半阳之水的最妙。”
钱岩听了这话,满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半阴半阳之水呀?”
徐云德无奈的替他解释:“半阴半阳之水,说白了就是雨季时节有外河流入,也有下游流出,呈活水之态,而到了旱季,上下游都是枯水期,池塘也就成了死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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