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形尚未站稳,就被海啸般飞卷的沙石埋进了土中。没等他们两个从土里拔出身形,从北狼手掌呼啸而出的狂龙,已经席卷了半条黑街。
狂啸翻滚的银龙,仿佛是把空中翻动的血浪统统吸进了体内,只在顷刻间就开始由白变红,却仍在浴血狂舞。
“完啦!完啦……”贾传山哭丧着脸道:“北狼又杀疯啦!外面还有人呢!我可怎么跟那些术士的亲朋好友交代啊?”
“交代个屁!”鬼花子破口骂道:“北狼不出手,黑街才真的完了!再说,他这一招下去,至少还能保住一些人的性命,要是他选择突围,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鬼花子话没说完,北狼已经缓缓收回了手掌,刚才还在狰狞咆哮的血龙,慢慢退回了北狼掌心,化成一个半红半绿的全球,一点点消失在他手里。
“夺魂补命!”鬼花子不由得惊呼了出来,他没想到,北狼竟然已经练成了传说中夺取血魂弥补自己损失的“夺魂补命”。
也就是说,现在的北狼在理论上讲,只要有足够鬼物或者活人供他补命,他就可以永不停止的杀戮下去。
可是鬼花子又觉得夺魂补命,肯定存在漏洞,可是漏洞究竟在哪儿呢?
鬼花子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声却捅出了篓子,有个幸存的术士忽然蹦了起来,指着北狼吼道:“你杀我兄弟补命,我跟你没完……”
“死--”北狼忽然错步之间,如同移形换位似的欺进对方身前,立掌如刀的直刺对方胸口,一只手掌顿时从那顿时穿透了那人胸膛,手抓着一截脊骨从他背后穿了出来。
等北狼收手时,他的一条胳膊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远远看去就像是穿了一件红袖的衣服。
北狼垂着鲜血乱滴的手掌,沉声道:“老子出手,的确杀了人,但也是为了救人。谁要是不服,可以站出来一步说话。”
北狼说话之间,目光已经从幸存的术士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盯住的人,就像是看见了屠刀的羔羊,一个个魂不附体的低下了脑袋,连抬头看一眼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北狼冷笑一声道:“老子北狼,谁想报仇,大可以出来。”
“北狼--”
“北狼”两个字就像是在寂静中的一声鬼哭神嚎,足以让人心胆俱裂,那些面对鬼物也不曾畏惧半分的术士,竟然有人在听见这两个字之后,身躯一软瘫倒在了地上。那些勉强还站着的人,也一个个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只有那个穿着寿衣的人,还若无其事的站在北狼边上:“老狼,别吓唬小辈。别说他们,就算是他们的师父来了,也一样得跪下磕头。跟他们计较没意思。”
北狼冷笑道:“我北狼一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谁惹了我,我就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北狼周身杀气蒸腾而起,犹如实质的压向了那些术士。原先还站着人,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用脑袋顶着地面抖成了一团。
“老哥息怒,息怒哇!小辈的不懂事儿,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贾传山赶紧跑出来打起了圆场。
北狼斜眼傲视全场道:“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他们可想着找我报仇呢!”
“给老弟个面子吧!”贾传山差点跪下:“别杀人啦!那都是性命……,我作保,我作保怎么样?他们谁敢惹事儿,我保证先把他们脑袋拧下来。”
“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你负责把这里的人全都记下来,谁要是敢来撩拨我北狼的火气,老子就一家一家的杀过去。”北狼冷笑之间转身而去,他留下的那句杀气腾腾的话,就像是一道定身符,把幸存的术士全都定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擦着冷汗的贾传山生怕北狼变卦,一路上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却隐隐约约的听见鬼花子说道:“老狼,你变了!当年的北狼,杀人也就杀了,从不跟人解释什么?更不屑跟小字辈计较。你一再恐吓那帮小子,是怕他们找你徒弟的麻烦吧?”
北狼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贾传山却把那些话死死的记在了心里。认定了以后,千万不能去惹北狼的徒弟。要不然,剩下那半条黑街估计也快报销了。
贾传山说到这儿之后,摊了摊手:“你也看见了,你师父只用了一招,就把这儿打成了这个德行。我还有生意做么?想要把黑街恢复起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贾传山忍不住抱怨道:“你师父可把我害惨了。他这一巴掌算是,把我老贾的脸给抽到姥姥家去了。那些同道不敢找他,可是,怎么看我老贾啊?来黑街做个买卖连性命都保不住,谁还敢来啊?哎--”
贾传山略带羡慕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以后能在这片横着走了。东北术道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惹你。弄得北狼上门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黑街的大管事,在术道上的那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难怪被我揪住了脖子,连句硬话都不敢说,原来是怕我师父。
可是这里毁成这样,我怎么找我义父?
我拿出连战语的令牌:“这个东西你见过吧?发了任务的活人蛊呢?还在么?”贞厅丰血。
贾传山拿着令牌反复看了两遍:“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令牌?黑街压根就没出现过什么活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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