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我这是才看见,后面的那颗树上,垂下来一条五尺多长的毒蛇。蛇尾紧紧勾着一根树杈,蛇头却像是一根反向扬起来的钩子,一直抬到了我咽喉的位置上。
如果我刚才没动,那条蛇已经咬在我脖子上了。
偷袭不成的毒蛇,正飞快的缩紧身体往树梢上退去,我也趁机一步跨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树下。
此时,那条毒蛇已经甩开身子,快如闪电的弹上半空,调转蛇尾往我身上抽了过来,没等我身形站稳,蛇身已经打在我左臂上,借着惯性在我身上连缠了三圈,硬是我他抬起来手臂给捆在了身子两侧。
立在我眼前的蛇头,猛然张开血口弹出四根一寸多长的獠牙,直奔我喉结咬了过来。
“开!”
我真气贯穿双臂之间,双手猛然向外暴起,在蛇牙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间,将蛇崩成几段。没想到,只剩几寸长短的蛇头,在落地之后忽然弹了起来,张口咬向了我小腿。
“砰!”我明显听见一声牙齿扎在钢板上的脆响,那颗蛇头也咬着我的裤管垂在了下来。直到我把蛇头扯断,那四颗折断的毒牙还像是钢针一样死死的插在我裤腿上。
我撩开裤腿看时,两行半透明的毒液已经顺着我藏在裤管的纯钢绑腿流动了两寸。
直到这时,我才看见半截蛇身里插着一张卷好的纸条。我随手掰下两截树枝,像是用筷子一样把纸条夹了出来。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字条的落款画着一根七彩的花棍。
“小花子?”叫花子玩蛇的本事我知道,能毒蛇连续攻击我的,除了那个小花子没有别人。
“他没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先到我这边来了?不对。”
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已经过来了,刚才攻击我的就不应该是一条毒蛇,而是他自己了。鬼花子的徒弟就算再怎么不济,也有足够的实力把我打下悬崖。赌局的规则里说过,可以杀人,他应该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他是想给我造成已经来了的假象,让我处处提防……”我正琢磨着小花子的目的,拿着树枝的手指头上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冒出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夹着的那张纸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股绿火,连带着把树枝也烧成一根火棍,像是针尖一样的火舌已经燎到了手指。
我当时就把树枝给甩出去,手指肚上却紧跟着冒出一股烧焦的恶臭,被烧开的肉皮上泛起了一层淡绿的颜色。
“糟了!”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匕首将刀刃压在手指关节上,侧向削了下去,把整个手指肚连皮带肉一起割了下来。
我手指上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骨头,可是那点绿色却像是被涂在了骨头上,不但怎么也刮不下去,还像是要把人肉从我骨头上生生拨下来一样,绕着我的骨头向肉里猛钻。
“七日削骨!”
我听师父说过,有一种毒药叫“七日削骨”,也叫“骨肉分离”,中毒的人不管碰到多少,毒药都会顺着他的骨头层层渗透,直到把他全身血肉都剥落骨骼为止。这期间中毒的人绝对不能跟人动手,用力猛了,会看着自己的肉从四肢上甩下来。
小花子竟然直接下了毒手。
现在就算我立刻找到他,也没法逼他教出解药,他只需要不停的逃跑就能把我活活拖死。
怎么办?回去找师父,或许能拿到解药。但是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当着我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眼睛抠出来么?
我咬了咬牙,从腰里抽出师父给我的那把苗刀,对准自己的右臂高高举了起来。
我恨,师父早说过,术士的世界步步杀机,我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儿,就这么砍掉一只手,我不甘心!
我扬起来刀锋马上要劈落的瞬间,丹田里的黄泉凶气却像是潮水一样涌向了右手,我只觉得手指上一凉,一股淡绿色血箭,从我手指上喷射而出,血迹落地顿时溅起了层层青烟。周围三尺之内的草木像是被火燎过一样,从根开始变得一片枯黄。
我举着刀站在好半天,才觉得一后背上冒出来一股凉气,被冷汗打透了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难道我会觉得冷意刺骨。
“这毒药不是叫七日削骨么?七天之内我一定会去找那小叫花子。不拆了他的骨头,我就不叫王魂。”
我本来还想要稳扎稳打,有了小叫花子闹出的一出事,我立刻改变了主意,下山之后立刻往蛇盘岭客运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包车的地方,就听见一群打扑克的司机低声说道:“你听说没?前天晚上铜脸儿又出来了!”
“要是没听说,我能闲着跟你磨手指头?被铜脸儿这么一闹腾谁还敢跑车,等他拉够了人再走吧!”
“那得几天?”
“谁知道!怎么着也得五六天吧!你没看长客都停了么?说检修,他们检修个屁?还不是怕遇上铜脸儿?”
我正打算听听他们再说什么?有人已经看见我了:“那个兄弟,坐车啊?”
“嗯!我今晚11点要包车过蛇盘岭。有人走没?”
几个打扑克的司机一齐向我看了过来,这时候我正站在路灯底下,七点多钟天不算黑,但是我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路灯下面却像是立着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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