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扒门这种事儿,在术道上见惯不怪,随便哪个术士都能处理。但问题是,吊死鬼扒门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房子附近必须吊死过人。而且,吊死人的歪脖树正对大门,或者正对窗户的,出现吊死鬼扒门的几率也就越高。
防范吊死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树伐掉,或者换掉吊死人的横梁。
可是,部队为了守护陨龙,在河滩上安札营房时,已经把附近的树全都伐了。再加上军队煞气的镇压。出现冤魂闹事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冤鬼怎么会主动找上军队?
我仔细算了算。如果把叶木、刘耗子他们几个见鬼的地点连起来,正好是以水神庙为中心的一条直线,也就是说,整个渔村都在闹鬼。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你们帮我看着点门!我放小美到天上看看!”
我坐在指挥所里放出了小美,让它兜着渔村转了一圈,这才看见,整座渔村正好处在淮河附近的一个凹地上,河道从渔村正面经过,渔村上下的位置上有两座山,把村子夹在了中间,看上去有点像是两道天然的屏障。渔村往后,修着一条公路。
两山一河一路。正好把这儿围成了一个井字形,将渔村困在了中间。在风水上讲,这是一个困局,并不适合居住。住在井里不但阴气过剩,对房主身体不利。而且容易生活困顿。
再加上前方有一条大河,更容易汇聚阴气,阴气从河道入村,积压在村子里出不去,就容易闹鬼。
可是,现在村里驻扎军队,军队煞气镇压鬼魂无往不利,甚至军队达到一定数量,斩鬼屠妖也不再话下。就算村里闹鬼,也不该这么频繁。
我站起身来:“咱们去找甄帅。耗子。你去通知看守陨龙的小猫儿和吴非,让他们小心点。这个村子有古怪!”
我带着叶木,老陈直接闯进了甄帅家里。
甄帅正坐在床上发呆,看见我们进来顿时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走到桌子边上,拿一盘子还没收拾饭菜闻了闻:“你晚上没吃饭?”
甄帅摇头道:“吃不下去,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到饭点就饿。等饭一端上来就吃不下去。”
我拎起一条菜叶扔在嘴里嚼了嚼,那菜叶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上去跟嚼纸差不多,我端着碗道:“这是鬼饭哪!只有被鬼闻过菜饭才没有味道。你是不是闻完饭香就饱了?”
甄帅吓得脸色惨白:“你说什么呢?别吓唬我,大半夜的吓说什么?小心真招来东西。”
我走到甄帅身前:“你活着吗?仔细想想,你最近到了哪?遇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已经死了。”纵司农亡。
甄帅顿时急了:“你疯了吧!出去,赶紧滚出去。”
我忽然喊道:“按住他!”
叶木,老陈一左一右架住甄帅胳膊,把他按在了床上。
我伸手在甄帅身上摸了一遍,甄帅吓得哇哇大叫:“几位,几位,有事儿好商量,我不好这口啊!”
我的手一下停在了甄帅脑袋后面,通过手指上的触感,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脑袋碎了,就像被人用铁锤子砸了后脑勺,半边脑袋完全陷了进去,颅骨已经裂成了几块,只不过一开始的他的颅骨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更撑回了原位,现在被我一碰立刻全都塌了。
“你脑袋后面是怎么回事?”
我话一说完,甄帅当场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五官七窍就流出了血来,身子跟着抽搐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死了?”老陈正要去翻他的身子,却看见甄帅的脸上露出一片黄褐色的尸斑。
老陈赶紧撕开了甄帅的衣服,指尖他背上紫红色的尸斑已经连成了一片,看上去就是有人给尸体穿了一件紫红色的背心。
“这人最少死了两天……”老陈的话没说完,床上的尸体出现了膨胀,肚子像是被气吹的一样鼓了起来,四肢面孔在一瞬间胖了几圈,恶臭的尸气顿时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出去!”我捂着鼻子退到了门外。
老陈掐着鼻子道:“这人起码死了六七天了。怎么会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跟我们说话呢?”
“他自己认为自己没死!”
我深吸了一口道:“老话讲:人活一口气。只要这口气不散,他就能像人一样活着。我们术道上,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
“是说,有个人犯了人命案子,被判斩首。要斩他头的人,是他亲舅舅。那人苦苦哀求他舅舅放了他。刽子手实在不忍心,编了个瞎话:我跟县爷说好了,等行刑的时候,我一刀砍断你身上的绳子,你就使劲跑,衙役装着追不上你,你就得救了。你听见我喊‘走’,你就使劲跑,千万别回头。”
叶木听着咽了咽口水:“后来呢?”
我接着说道:“后来,行刑那天,他听见刽子手喊了一声走,立刻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拼命跑出了好十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喊成了一片。他当时猛一回头,才看见他舅舅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鬼头刀,站在断头台上上,自己的脑袋就落在他脚下。”
叶木叫道:“按你那意思,当时是一个没脑袋的人,撒丫子跑出去几十米?”
52书库推荐浏览: 苗棋淼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