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问道:“后来呢?”
“后来,小日本把那座庙又给封回去了。在修路也不敢往里挖了。等会儿,咱们就能看见一块从路当间突出来的大石头,石头前面的路只能容一辆车走。两边车,要是顶了牛,就只能先退回去一个。退不好,就容易掉沟里,咱们这儿的人,都管那叫生死桥。”
“哦!看来盘蛇岭的传说还真不少。建国以后有么?”
草上飞摇了摇头道:“没有!”
“不可能啊?”我转过头看着草上飞:“当年打倒牛鬼蛇神弄得那么大声势,我就不信,盘蛇岭这么邪性的地方,没有红卫兵过来?”
“真没有!”草上飞道:“我一开始也跟你一个想法,还特意找人问过。听说,当初红卫兵是要过来,还要刨了生死桥那的石头,连家伙都准备好了,甚至还弄到了开山用的炸药雷管。听说,原计划要动身的时候下了场雨,他们就拖了一天,当天晚上有人去找过他们,也不知道和几个领头的人说了什么。第二天,他们死活都不让人去了,为这事儿,好像还打了一架,再后来,草草弄了几次批斗会也就没事儿了。”
“哦!”我又问道:“那以后,这条路再没修过?我看地上铺的是柏油啊!”
草上飞道:“那是在原来的道儿上铺的,这条路根本就没扩开过。尤其是生死桥前面那块地方,到现在还是黄土呢!”
草上飞晃着脑袋得意道:“走条路,我什么弯儿都敢转,就是不敢抢生死桥前面那条道儿,每次走都小心翼翼的蹭过去,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生死桥的事情,我没有多问,按草上飞说法我们快到了,亲眼看看总比听来的事情要好。
我转口又问道:“铜脸儿的事儿,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草上飞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想什么:越远的事情,说着越没顾忌。不管多吓人,那都是个传说。可是说眼前的儿就不一样儿了。别人听着未必害怕,他自己肯定越说心里越寒,没事儿也能吓出事儿来。
我刚想再逼他开口,草上飞却自己说话了:“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干脆就把知道的全都跟你说了。反正现在也这样儿了,说不定,你还能救我一命呢!”
草上飞定了定神儿道:“铜脸儿的事儿,发生在两年之前,那时候,全县城就两个人好开快车,一个是我,一个云中燕。别人不敢跑的地方我们俩赶跑,别人不敢开夜车,我们俩敢开。我们俩车开的快,但是从来不出事儿。可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那天,云中燕接了一个半夜跑车的活儿。等回来的时候,确实被救护车拉回来的……”
“云中燕有文化,人缘不错,当时我们不少人都去看过他。他的两条腿没了,身上全都是伤,嘴里还直说胡话。一会喊着铜脸儿,一会儿喊着有鬼。一会又说银子……”
“最后几天,云中燕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像狼一样嗷嗷直叫。隔一段时间就叫唤一声到死才停。吓得大夫护士谁都不敢进屋看,最后什么时候死得都没人知道。”
“我听说,当时有个年轻大夫进去看过,说他舌头缩了一截儿,像茧蛹似的堵在嘴里,说不出来话。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吓得好几天都没上班。”
“从哪以后,盘山道上就总出事儿。铜脸儿也就越来越多,谁说的都有鼻子有眼儿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是真的。”
我想了想道:“你们跑车都有护身符么?没人带着?”
“有什么用!有好几个人,死的时候,护身符都没离身。不是烧成灰了,就是碎成好几节。云中燕的护身符,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呢?该出事儿不也一样没跑儿么?”
草上飞说着话忽然把车慢了下来:“前面就是生死桥!”
我顺着大道往前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山壁上突出来一块三米多高,两米多宽的石头墙。整座墙就像是绕着山崖修出来的半截碉堡,外面全是钢筋水泥。看样子是在故意堵着那块山崖。
第十二章 青铜车
石头墙这边修着一块像是小型停车场的空地,足够三辆车并排停在那,从空地往左是半月形的公路,正好在石头墙外面绕了一周。路的宽窄就跟草上飞说的一样,只能容许一辆车通过。
草上飞把车停到了石头墙这边连按了三声喇叭,听听对面没有动静,才调头往路上开了过去:“过生死桥的规矩就是三声喇叭。对面有车肯定能回。”
我刚想问问要是对面的司机不知道规矩该怎么办,却忽然听见一阵车轮碾地的动静从对面传了过来。
“真有车?哪来的傻子听见喇叭也不会回个动静?”草上飞骂骂咧咧的往右打了两下轮,让车尽可能的靠向石头。
“往回去!”我心里忽然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本能的打开了厉鬼瞳。
我瞳孔里爆射而起的红光直射石墙边际时,我眼睛里马上映出一道像是刀尖似的影子,好像有人端着一把长矛似的东西,藏在石墙后面蓄力待发,如果我们原路不变的开过去,对方只要猛力一击,他手中的长矛足能穿透车玻璃,刺进我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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