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收刀时,被我划破的皮革已经微微翻来了一点,我干脆扔掉了匕首,用真气护主双手,指尖扎进刀口的缝隙当中,猛力向外一拉把皮囊整个撕裂开来。
我一眼看到的就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内脏,而后才是被撕掉了皮肉的骨骼。就好像我刚才那一下,撕开的不是裹尸皮囊而是真真正正的人皮。
我愣了一下之后,重新把匕首捡了起来,从皮囊上面割下一块皮来,拖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儿。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块皮其实分成了上下两层,看上去就像是被胶水贴在一起的人造革。如果仔细看,内层那块皮上还带着一片细细的刀痕。
我有用匕首顺着皮囊两侧划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看见了贴在皮囊里面的四肢。尸体的手脚不但没有跟皮囊粘在一起,而且指甲也长到一寸多长,看样子,里面的尸体如果达到一定的强度应该可以割开皮囊把手伸出来。
我丢开皮革之后,皱起了眉头:“外面这层尸囊有点像是我们棺材门的手笔。至少在我印象里有皮棺这种东西。皮棺是用来的禁锢被剥了皮的血尸用的东西,而且不能用棺材钉,只能按棺材钉的位置打绳结。可是里面的东西有点不像啊!”
吴子奕道:“好像有点御尸门的法术在里面。”
“怎么说!”
吴子奕出身御兽门,五御之间关系又相当密切,她与小猫儿的朋友不熟,但是并不妨碍她在五御当中另有闺蜜。
吴子奕道:“御尸门有一种蕴尸的法术,就是把尸首用特殊方式包裹起来,放在特定的环境下蕴育。直到它自己冲破禁锢为止。我曾经看过他们炼制战士傀儡……”
“当时的傀儡是被装在一口红木棺材里,我的朋友先在棺材拍了两下,就退到了远处……”
吴子奕描述起了当时的情景: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拳头砸木头的声音,在棺材里往外的传了出来。几下之后,一只包裹铁甲的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切纸一样打穿了棺材盖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那只还带着木屑的拳头,从棺材里伸出来之后张开了五指,沿着破口四周摸了起来,直到抓住了一张贴在的棺材正中符纸,才攥成拳头缩回棺材里面。紧着接,手握灵符的不死甲士,就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走到了我朋友身后。
当时她弄了十多口棺材,有些棺材却在响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有一些甚至连声响都没发出。她把那些没被打破棺材连带着里面的尸体全都给烧了。
她说:“炼制战尸傀儡其实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如果他们能自己打破棺材揭掉上面的镇压灵符,自己走到我们身后,才算炼成了。反之那些棺材也就变成他们埋骨之处了。”
等吴子奕说完,我用比划了一下,如果尸囊里尸体能把手伸出来,正好可以碰着外面的绳结。如果尸体能顺利的抽出腰刀,估计割开绳子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这真是术士蕴蓄战尸傀儡。那我又从尸体嘴里翻出来一方指头大小的黄铜印又该怎么解释?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王璞,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井盖,跟猎王庄地牢里阻挡陷阱出口铁板很像?”
“是有那么点像,差别就在一个是刻着八卦图,一个刻着兽头……”王璞小声说了一会儿之后,猛然抬头道:“你是说,镇妖印在井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镇妖印在井里,那么留下压制艾晓漓的法器又是什么?”
思宇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在地牢里的时候,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逼着我现出原形。如果地牢里没有镇妖印,那种力量是哪儿来的?”
虽然他们两个说的十分肯定,但是我相信刚才那种感觉。除了王家大印之外,还有什么会让我举得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被封在了井里?
“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应该把那口井打开看看。”我在说服他们两个,实际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先不说井下的东西是不是跟王家有关,起码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那里面一定有一只高等的鬼物。我们现在需要黄泉钱。想要一次性凑齐足够吴非使用的黄泉钱,我们就必须冒一次险。”
这一回连吴子奕也不支持我的决定:“强行打开水井的危险性太大,甚至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觉得还是稳妥一下比较好。”
吴子奕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我们能上阵的人,加在一起也只有四个,万一出现了伤亡,对营救老陈他们几个百害无一利。巨豆介弟。
我摇头道:“吴非在牢房里,曾经对我喊过黄泉钱三个字。虽然我不知道他那么做是为什么,但是像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醒我。我必须冒险。”
我不等他们反对就抢先道:“如果计划好了,我们未必会输。”
吴子奕犹豫了一下:“说说你的计划!”
“第一步拖龙下水!第二步……”
我和王璞重新穿好潜水服,用钢丝绑好了机关龙,拖着他慢慢靠近水底的石碑墙,用工兵铲挖掉了两块石碑之后,尽可能轻的把机关龙拖到了水井附近。跟在我们后面的吴子奕重新把石碑立回去之后,又在水井附近埋了一个小型的水下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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