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你来这个鬼屋干什么?”
“随便看看。”
燕子的床铺凌乱,好像是有人翻过,床头的一张合影,立刻吸引了我。
奚伟揽着燕子的肩头,笑容勉强,而燕子则笑得如花一般灿烂,只可惜,这朵花已经凋零了。
看起来,两人分明是情侣,可是燕子死了,怎么不见奚伟的悲伤。
奚伟不爱燕子,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她住这么寒酸的地方,可是,我的妻子,燕子的闺中密友,她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董事长,你看,这上面还有字。”云娜从床头的缝隙内,抠出了一片残缺的纸。
“坏女人,我要让你家破人……”其它的字迹都撕掉了,云娜宛如侦探,又抠出一片纸,上面写着,“伟,所有的通话我都有录音,你忘了海誓山盟,我却……”
私闯民宅,当然不能逗留太久,我将纸片揣进兜里,小心的关好门,快速跟云娜一起离开。
公司不想去,就让云娜送我直接回家,没干什么,总觉得很累,躺在床上,我陷入了恍惚之中。
“雨来,替我报仇。”燕子来了,她薄得如同一张纸,却能开口说话。
我醒了,浑身冷汗,缓缓起身来到西屋,坐在摇摆的靠椅上。夕阳正雾气中隐没,总有一些余晖,能够照耀我。
我,一名患了失忆症的病人,陷入到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而阴谋的设计者,都是我一度最亲近的人,他们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011 夕阳破屋
朝阳照常升起,窗玻璃脏了,我怎么也擦不干净。
趁着妻子出差这几天,我想再探究明白一些事情,兜里揣着纸和笔,回来后可以整理在笔记本电脑上。
对于现在而言,笔记本电脑,就是我的大脑,它能我让清晰的了解,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着出租车大姐的车,我先来到了医院,主治医生不在,小护士米丽又脱了我的裤子,给我注射了一管子营养液。
“庄董,恢复得不错。”米丽鼓励我。
“哪里看出来不错,我好像只能有一天的记忆。”我苦笑道。
“至少你一直记得我。”米丽扬扬手,向我展示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中指。
“小米,你为何涂指甲?”
“这是标志,只要你记住它,就能记住我,无论多大的困境,也不会迷失。”米丽说得有板有眼。
我被逗笑了,说:“给你姐云娜打个电话,说我找她。”
“为什么你不自己打?”
“我用她的手机,不知道她现在的号码。”
“你都不问问?”
“经常见。”
米丽拨通了云娜的电话,开口就调侃:“姐,你的男神找你。”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米丽一直在咯咯笑,甚至笑弯了腰。
手机递给了我,里面还留着云娜的笑声,“云娜,帮我找一下周大柱家的地址吧!”
一阵翻本子的声音,云娜告诉我周大柱家的地址,很偏远的郊区,云娜还说,他是个逃犯,可能附近藏着警察,可别搞误会了。
我取出纸笔记下,出门后,大姐还在等着,从兜里摸出一把钱,也不知道多少,全部塞给了她。
大姐感动地好像落泪了,她发动出租车,沿着纸条上的地址,开上了高架桥,一路驶向了郊区。
我有些昏沉,睁开眼睛之时,居然到了黄昏。
残阳如血,土路颠簸,穿过路边层层叠叠的杨树林,终于,周大柱的家到了。
一名脏兮兮的小女孩,穿着单薄的碎花裙子,就坐在污浊的池塘边,不停的朝着池水中丢石子。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处三间土房,屋顶凹陷,旷野的晚风吹过,糊着牛皮纸的窗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感受到车子来了,小女孩转身跑过来,却是一脸的失望。
“你们看见我爸爸了吗?”小女孩低声问,我看见她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好孩子,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和气的问。
“梦梦!”
“给你,留着买好吃的吧!”我说着,摸出几百块钱,塞在她皴裂的手上。
“上次来的阿姨,也给我钱,可是,我只想要爸爸!”
“爸爸会回来的。”
我随口道,心里却在怀疑,那个阿姨到底是谁?
“要去家里去吗?”梦梦将钱仔细的塞在兜里,又问。
“好吧!”
八岁的梦梦,只有六岁的身高,却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她脚步平缓,小大人一样,将我带进了土屋。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仔细辨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脸色比头发还白,窗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药瓶。
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头,也是满头白发,正在床边给她揉腿,一副凄苦的表情。
“大爷大娘,我叫何东,是大柱的同学,过来看看二老。”我随口编了个名字。
“谢谢了,穷人家又养了个药罐子,让你见笑了。”老头声音沙哑,牙齿掉了大半,说话还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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