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劳伦斯输入。过了一会儿,一个对话框弹出来,劳伦斯点了“好”。这种情况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游隼开始把自己安装到冷水学院的电脑上。
“我猜这是要说再见了,”劳伦斯说,“你要到世界各地去了。”
“我们还会对话的,”游隼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名字。祝你好运,劳伦斯。”
“祝你好运,游隼。”
聊天断了,劳伦斯再三确认把所有的登录痕迹都删除。劳伦斯在那些对话框上点了“好”后,似乎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产生了什么结果。迪克斯又在劳伦斯身后偷看了,劳伦斯耸了耸肩。“我想跟我的朋友聊聊天,”他说,“可是她不在。”
劳伦斯想了一下帕特里夏会发生什么事。感觉她已经像是被遗忘的旧生活里的一个碎片了。
彼得比特走进来大声叱责迪克斯不该让劳伦斯进计算机实验室,因为他是个网络恐怖分子。劳伦斯打发了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他的父母便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一堆学校手册,印在过厚的廉价卡片纸上。之后,劳伦斯便被两个高年级学生一边一个地“护送”出去,朝他父母的车走去。他坐进后座。感觉距离上次见到他父母仿佛已经过了一年。
“好吧,”劳伦斯的妈妈说,“你已经弄得自己臭名昭著了。我不知道我们走到哪里才能不丢脸。”
劳伦斯什么也没说。劳伦斯的爸爸开着车载着他们出了学校的车道,他使劲拧着方向盘,差点把旗杆撞倒。训练场上的人发出一阵嘲笑声,但也可能是另一场训练。车道变成了一条穿过灰色森林的砾石路。劳伦斯的父母说着帕特里夏的消失以及袭击罗斯先生的丑闻,现在罗斯先生也失踪了。等车子离开乡间小路开上公路后,劳伦斯听着父母的恐吓,在后座上睡着了。
* * *
[1] 4:20或4月20日吸食大麻的活动。
[2] 中世纪传说中的预言家、魔术师,亚瑟王的助手。
[3] 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临床上常见的毒性较强的细菌。
[4] 美国职棒大联盟棒球队名。
第三卷
第1章 .
其他城市有滴水兽或石像守护。旧金山则有吓人的猫头鹰。它们守卫在城市的屋顶上,俯身遮住饱经风霜的明亮装饰设计。这些森林生物见证了街上发生的每次罪恶和善行,却从不改变冷酷的神情。它们最初想要吓跑鸽子的想法最终失败,但却成功地令人类时不时地受点惊吓。大多数情况下,它们都是夜幕下友好的存在。
这个特别的夜晚,清亮温暖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大大的黄色圆月,使得所有不动的东西,包括猫头鹰,都泛起一层光,像是镇上嘉年华的最后一晚,月光下的醉鬼们在各个角落吼叫。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出去搞点邪恶魔法。
* * *
在麦哲伦·琼斯写的史诗中,希腊诸神说起话来跟20世纪20年代的黑帮一样。这种骗人的小把戏在十年前就逐渐被废弃了,不过,当时他已经成了北滩咖啡馆的常客,在那里,所有失意的诗人都捧着一杯咖啡。麦哲伦在咖啡厅里举行他50岁的生日派对,他一定是说错了什么话,终于还是说了什么过分的俏皮话——因为多莉把切蛋糕的刀子插进了麦哲伦的胸膛,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他唯一的朋友,一直以来忍受他那些屁话的唯一一个人。她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但却令他心碎。他能感觉到那把肮脏的刀一直穿透他。奶油霜糖太甜了,以至于所有的细菌都无法生存,当然,如今的所有细菌都具有抗药性了。麦哲伦身体晃动的时候,他那标志性的坎戈尔袋鼠帽子随之旋转着落在脚下,在他的脚上“死去”,因为他是个诗人,该死。多莉一边大哭一边摇头,直到她那彩虹色的发束全部散落下来。有人叫了救护车,但他们其实不必浪费——
一个女人摸摸麦哲伦的额头,轻声说她喜欢他的诗(并且说了一首诗的名字),与此同时,她慢慢把刀拔了出来。随着刀子抽回,他的致命伤变成了一个小伤口。他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救了他,但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最后,麦哲伦跪在地上,多莉在他肩头哭泣,直到他捧起她的脸说,他原谅她,还有,他很抱歉。
* * *
杰克在自己胳膊上的累累伤痕间寻找着,想在血管上找一处完好的地方,他一抬头,发现一个女人的手悬在他的箱子盖上,手里还拿着10美元。“我很担心你,杰克,”女人说。但他看不清她的脸。“你看起来比上周更糟了。听着,如果我给你10美元,你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再碰毒品吗?”他说可以,然后把钱拿走了。很快他便发现,每一次注射器碰到他的皮肤都会破掉。从无例外。他仍然可以用刀子或指甲划破自己的皮肤,但即使这样,针头一碰到他的血管还是会折断。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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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丝和朱蕾卡穿过海耶斯谷的街道,冷静地讨论着全球经济危机,自从楚科奇灾难以来,海洋的上升速度比所有人预计的都快,还有营养不良和新传染病的关系问题——但同时也哼着Girltrash的歌,放肆地大声笑着,因为她们还太年轻,爱得疯狂,准备在朱蕾卡的床上真正地赤裸相对。她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军大衣、闻上去嚼着烟草的人正拿着失能毒剂尾随她们。直到他一挥手,把东西对准第一个人的脖子,然后是另一个,俩人瞬间安静下来。当男人伸手去拿扎带时,俩人朝地上倒去,翻着白眼,嘴巴里流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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