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一般人怎么可能办得到!和你相比,我们的想法实在是太愚钝了!”我不禁叫出声,赞美她的敏锐头脑,看到她在办案过程中发挥卓越能力时,又唤起我内心新的感动。
圾下探长也很佩服地说:“警方办案都是先进行鉴定工作,收集证据,然后再调查各种证据的有效性,必须按部就班才能导引出可能性。但若换个角度想,其实为了除去一个一个不需要的元素,必须花费不少的工夫与时间。兰子小姐,怎么做才能培养出像你一样能瞬间作出判断的能力?”
兰子轻轻点了点头:“我对辛劳的警察们一直都很敬佩。如果说是单纯的暴力事件和了无新意的诈欺案,以此方法便能轻易逮捕到嫌犯。
“但是,若遇上了有计划的犯罪,则有其不充分之处,尤其对手又是狡诈的嫌犯,多半会在警方赶到前,设法消灭证据或是故布疑阵。”
“的确如此,没错,这次的‘魔术王事件’便是如此。”坂下探长说。
我看着兰子美丽的侧脸:“但你为何将如此缜密的分析手法称为‘直觉型’推理?”
她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为什么?因为时间有限!我都是根据案件情况和犯罪现场进行比对,不厌其烦地初步排除掉不具参考价值的证据和线索。事物与案情真相就称为本质,就算未经逻辑性验证,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双眼,便能做出最肯定的判断。”
“也就是说,一开始便设定作为推理要件的高准确率结论,然后反过来思考逻辑,以及嫌犯的想法,对吧?原来如此,这就与福尔摩斯常用的‘反向推理法’是一样的。”
兰子对于别人把自己和那位名侦探扯在一起,似乎不太高兴,因此反驳道:“福尔摩斯只有这一招,我可是准备了好几种解析手法,依案情性质而选择某一种或是所有的方法。
“总之,无论哪一种犯罪,只要能以性质和倾向进行比较、分类,便能排除案件中不合理的部分。”
只要想想她过去的事迹,便不难想象她为何会发此豪语。我不再提出任何反驳和怀疑。
“不好意思,有些偏离正题了,回到案情上吧!”兰子微笑道。
“是啊!回到正题吧!”老律师又掏出一根雪茄,附和着说。
坂下探长整理了一下衣领:“兰子小姐,那些裁切的纸片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宝生贵美子究竟是如何被关进那间纳骨堂?是自己躲进去的吗?那是个中空的建筑,我们仔细检查后,发现混凝土墙面没有任何凿工痕迹,基座也是硬实的混凝土。
“那栋建筑物就像蛋壳一般,没有任何接合点,呈现的是完全的密室状态,所以绝不可能进得去,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穿墙能力,怎么想都很不可思议!”
兰子慎重地回应:“警方搜查时,纳骨堂已遭到破坏。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门扉和龟裂为前题的条件下,那栋建筑被认定是密室,也相信了悦夫的证词,是吧?”
“是的,我们也相信,因为现场状况和他说的完全吻合,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有一个假设是,那栋纳骨堂墙壁的某处有个仅容一人钻过的小洞,贵美子就是被人从那里塞进去,然后再用混凝土把洞口封起来。”
“但并没有任何类似的痕迹,不是吗?”
“没有,完全没有!”
“若是人先站在里面,再筑起四周的墙呢?”兰子用促狭的眼神这么问。
“什么?”坂下探长惊吓得睁大了眼睛。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兰子立刻道歉,“那座纳骨堂应该建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的,从游乐园开园时期就建好了。”
“梅菲斯特描绘的图,乃是预告奇术的犯罪声明。也就是说,预告将以奇术演出完全没有任何出入口的密室之谜。
“另一方面,我寄给各位的纸片,那个椭圆形就是解开诡计的钥匙,椭圆形有重大的意义。”
“什么重大意义?”
“刚才坂下探长不是说那座纳骨堂像蛋壳吗?那就是正确解答。我在图画纸上画了一颗蛋寄给你们,就是说明椭圆形的意思。”
“管它是蛋还是椭圆形,能再说得更具体一些吗?”坂下探长有些不耐烦地拜托。
兰子嘴角浮现浅笑:“各位误会了,中了梅菲斯特他们设的错误陷阱,思考陷入了泥沼!”
“什么意思……”
“那座纳骨堂是一体成形的密闭容器,的确不可能进出,大家也都单纯地如此认定。”
“什么跟什么呀!贵美子不就关在里面吗?虽然那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
兰子又微笑,轻轻举起手:“请各位少安毋躁,我会让各位看到梅菲斯特他们采用的把戏,我想能让各位更快了解,但无法在此实际表演,所以得用到模型……黎人,麻烦你了。”
兰子向我示意,我点点头,拿起放在脚边的包,从鼓起的包中取出用报纸包起来的好几颗蛋,以及同样用报纸包好的两只鸡尾酒杯、银盘和塑胶槌子,槌头部分还呈凹凸状,是那种一敲就会发出‘叩叩’声的玩具槌子。我拆掉报纸,将它们全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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