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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丽自然听出了王江宁的不满,平时若有人这样阴阳怪气地和她说话,早被她揍了,可她知道王江宁是为什么,看在李错的面子上,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王江宁,李错的事,你对我有怨气,我能理解。但我之前在医院就说过,她替我挡那一枪,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了。她遭逢此难,难过的不只是你一个。我不去不代表我不关心她,正是因为关心,才不能冲动行事。这瞻园现在是我们中调科的总办事处,之所以要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商议,就是要给你们说一些不能外传的事情。”
王江宁脑中不受控制地又闪过昨夜被艾梁挟持着的那个脸色苍白如死的李错,低下头,努力将心头那股酸涩感压下去,“好,你说。”
“凤阳,离南京城虽然很近,却正好是中央政府和西北军势力交错之地。更麻烦的是,隐隐自成一党的桂系军阀也屡屡染指凤阳一带。这次去凤阳,不但要救回李姑娘,更要一举消灭艾梁这群危险分子,而这样的行动,没有当地官军的支援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我不会和你们同去,等上头的批文下来,我会直接以中调科特派员的身份直接前往安庆。”徐思丽从包里掏出一份公文,放在了桌子上。
“安庆?”王江宁却没有接过公文,而是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不错。安徽省近些年战乱频繁,单单是省会就三年四迁,现在安徽省省政府的驻地就在安庆。我会直接去安庆,向省政府借兵,然后一举消灭艾梁一党,救出李姑娘。而在此之前,你们的任务就是先找到艾梁他们的下落,只要查明所在即可。”徐思丽如同在给下属分派任务一样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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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他俩要去?”对徐思丽这番做法王江宁倒挑不出不是来,毕竟他是亲眼见识过艾梁手下那帮人的能耐的,凭自己和吕冲元硬闯,绝对只能是送死。而徐思丽更不可能从南京带军队过去剿匪,与政府协调的事情,显然只能由徐思丽来做。
“这个我拦不住。”徐思丽指了指梅檀,“这个是我让他去的。”然后又指了指康闻道。
王江宁敏锐地注意到徐思丽对梅檀坚持要去的行为很不满,甚至故意不去看他,也只有在对上梅檀时,她才会出现这种类似赌气的不理智行为。
“我不明白,康教授只是个读书人,他这刚脱离魔爪,你又让他跟我们去冒险?”王江宁摊了摊手。
梅檀一听王江宁这话,眉头微皱,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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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仔细核实了旭昇化工厂丢失的那些化学品,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因为我们既不知道艾梁他们究竟弄走了多少危险的化学品,也不知道他能用那些化学原材料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根据上峰的批示,你们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找到他们窃走的这批化学品。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这方面,康教授是专家,而且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专家。那些化学品的危险性超乎你们的想象,乱碰乱闻都有可能会出事。我让他去,其实都是为了你们能平安。”不知是不是因为李错,徐思丽如今面对王江宁的问题出奇地有耐心。
吕冲元冲梅檀眨了眨眼。
“化学方面我所知不多。康兄确实是专家,有他和我们一起去,是最佳的选择。”梅檀仿佛看出了吕冲元的疑问,主动开口释疑。而康闻道也十分自信地接茬道:“这次能和政府合作,康某也十分荣幸。工厂现在几乎已经毁了,那些化学品是旭昇化工厂出来的,我有责任把这些可能危害生命安全的化学品找回来。我不能眼看着科学被坏人利用,成为害人的东西。况且王江宁先生,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能帮上你们的忙,康某绝不敢辞。”
见这个书呆子一脸大义凛然,王江宁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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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管救回李错,大教授要找他的学生,康教授要追回自己的化学品,虽然大家目的各不相同,但是目标却都是一致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各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王江宁故意将话说得难听,可惜梅檀早已知道王江宁就是这种能把好心变现成欠揍的人,而康闻道则比梅檀还“书呆”根本不觉得这话难听,当然也根本听不懂王江宁的弦外之音。
所以我才讨厌和读书人打交道,王江宁只觉得自己堵了口气,只能没话找话地转头问吕冲元:“哎对了,你也决定要去?你是为了什么?”
“义气!”吕冲元摇头晃脑地说道。
“傻气。”王江宁差点忍不住想敲一敲吕冲元的脑袋。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小道士应该是为了铜雀印吧?毕竟……他对铜雀印好像很熟悉,也很上心。可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问。
“那么便说定了,我这边批文下来就马上出发去安庆。事不宜迟,你们也收拾一下东西,尽快出发。我给你们配了一辆车,随时可以直通凤阳。”徐思丽见大家终于意见统一,便准备即刻出发了。
“别再碰到什么马匪、劫匪、土匪的就好。”吕冲元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不会给车上贴个平安符什么的避避邪吗?”王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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