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宁站在舱口,看那小船越来越近,只见那陶长根形容甚是猥琐,头上没几根头发,油光发亮,一脸横肉。
“你是陶长根?”王江宁捂着鼻子问。
“老板是来找人的?”那陶长根点点头,堆着一脸笑,却比哭还难看。
“警察局的,来找个人。”王江宁拿着义勇的徽章在陶长根面前一晃,没等他看清就揣了起来。
“长……长官,您找什么人,我只要捞过一定汇报。”陶长根神色一下紧张起来,脸上横肉微颤。
“这个图案,见过没?”王江宁掏出绘有文身的图纸,指给陶长根看。
陶长根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没见过。”说完转了视线,两手也不自觉地揉搓衣角。
王江宁暗笑,这表现,简直就差在脸上写个“我在撒谎”了。
见船老大夫妇都进船舱吃饭去了,王江宁一手勾住陶长根的肩膀,一手掏出那把“勃朗宁”顶住了陶长根的肚子。
陶长根哪见过这架势,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有原因。你如果现在想不起来,就和我回局子,慢慢想,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王江宁摆出一副官老爷的做派,感觉自己真的成了警察。
“长官,别别别,我也是一时贪心,我说,我都说,东西我也交给您,您别把我送局子里去。”陶长根几乎带了哭腔,一边求饶,一边瞅了瞅船舱,生怕其他人听见。
王江宁心中激动,莫非这是要破案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心中想着,口上却仍是恶狠狠的,说着还把枪又往前顶了顶:“是不是你害了人,你给我老实交代,要是有半句假话就等着挨枪子吧!”
“长官明鉴啊,我捞到那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就是贪了她戴的镯子,绝不敢害人啊!”
姑娘?王江宁心头一震,这怎么又冒出来个姑娘?
“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是,大概三四天前,我看到江边有具尸体,划过去一看,是个女尸,面朝上躺着,没烂也没胀,应该死了没多久。那姑娘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当时我想这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这回能寻个好价钱。结果一拉出水,给我吓了一跳,这姑娘一件衣服都没穿,背上画着个血红血红的东西,就和您这个画上的差不多,一个人身后盘着一条也不知道是龙还是蛇的东西,水都泡不掉,看着可吓人了。后来我发现,她手上戴着一个宝石串子,我就鬼迷了心窍……”陶长根支支吾吾起来。
“你把宝石串子弄下来私吞了?” 王江宁顿时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身上有同样图案,这两人八成有联系,忧的是又冒出来个死人,案子估计更加扑朔迷离。
“是我鬼迷心窍,长官,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说着,陶长根从怀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串子,悄悄塞到王江宁手里。
这串子看起来十分精致,却看不出质地,难怪这家伙要鬼迷心窍。
“人呢,你把人弄哪儿去了,找到人,串子的事儿我当不知道。你再想想到底是四天前还是三天前?”王江宁继续诓着这家伙。
看王江宁收了串子,陶长根喜出望外,忙点头道:“是四天前,四天前的早上。人我埋在江边了,我这就带您去。”
四天前,也就是发现碎尸的那天,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王江宁心中更加笃定这两具尸体必有联系。
陶长根目光扫到王江宁手上的图画,突然愣了下,低声道:“长……长官,那姑娘背上画的,和您这个好像也不一样。”
“到底一不一样,你说清楚!”王江宁吼了起来。
“是很像,但又有点……不一样。”陶长根瑟缩了一下,“长官,您这图是个女人和一条龙,那姑娘背上也是个人和一条龙,但那个人看不出男女,而且那龙长得很怪,没有爪子,下半身像鱼。”
见王江宁看他的眼神越发透出怀疑来,陶长根吓得一个哆嗦,“长官,我真没说假话,我这就带您去埋尸体的地方,您看了就知道了。”他再不敢多话,忙领着王江宁沿着江边向上游走去。
王江宁边走边暗暗思索:自己拿枪诈这陶长根,他连珠串子都掏了出来,看来是没说假话。不过,这尸体埋了三四天,该不会臭了吧?臭了还好说,不会生虫吧?思及此,王江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会的,这么冷的天,哪那么容易生虫子。王江宁正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一抬头却见陶长根站着不动了,眼睛直愣愣的。
“发什么呆呢?记不得埋哪里了?”王江宁往前一站,把警察架势装得十足。
“不,不是,长官,就,我就埋在那儿,尸体……尸体不见了。”陶长根颤抖着指着远处。
王江宁快步跑过去,只见距江边几十步的泥滩上确实有个一人多长的坑,但坑里空空如也。
陶长根也跑了过来,浑身颤抖:“长官,我就埋在这里的,您看那串脚印和拖痕,就是我埋的时候留下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江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