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不认得我了?”和李老吹在一起的赫然是神出鬼没的吕冲元!这一老一少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
“师父!你,你没事吧?”王江宁一把扯开吕冲元,上下左右认真地看了一圈李老吹,确定他毫发无损以后,才算长出一口气,狐疑地盯着吕冲元,“你们怎么跑到一起了?”
吕冲元耸了耸肩膀正要接茬,李老吹已经先铿锵有力地教训起王江宁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这位小吕道长刚才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为师一起击退了刺客。小吕道长年纪轻轻功夫了得,你看看你,不好好学艺,到现在还是三脚猫的功夫。”
吕冲元在一旁听得仰天长叹,拍了拍李老吹的肩膀,遗憾道:“李老哥说的是。有道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人在江湖,若没有点硬功夫防身,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贫道和王江宁其实也见过几面,以为他是个文路子侦探。今天得见李老哥这拳脚,方知道什么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英雄探事社这块金字招牌,实乃李老哥智勇双全的明证。”
“你叫我师父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王江宁肺都要炸了,撸起袖子要揍小道士。吕冲元管李老吹叫老哥,岂不是成了长辈?要不是李老吹在旁边,再怎么忌惮吕冲元确实功夫了得,王江宁也要动手了。
“小吕道长实在是过誉,过誉了!”李老吹一边喝住王江宁,一边笑眯眯地捋着胡子。李老吹外号老吹,除了他自己爱吹牛外,更喜欢听别人吹他的牛。吕冲元这番话,李老吹真是听得心花怒放。
梅檀推着摩托车过来。王江宁想发作又不敢得罪师父,只得问起正事来:“师父,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探事社里面出事了您知道吗?”
“天也就刚黑吧,为师看那两个守门的小杆子挺辛苦,想去买只鸭子回来犒劳犒劳他们。这不,刚拎着鸭子回来,就发现大门竟然是开着的。你也知道,师父的规矩,甭管人在不在,门都要关好。那两个小杆子师父也嘱咐过好几次。为师感觉情况不对,悄悄摸到门边一看,唉,那两个小杆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屋子里亮着灯,有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在翻东西。
“为师看了看,那两个小杆子被这人以极快的手法一击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为师不敢贸然犯险,思前想后,唯有静观其变。于是为师悄悄猫在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准备跟着那歹人,看看是什么来路,起码也要给那两个小杆子报仇不是?”李老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王江宁听得明白,李老吹无论如何也不敢正面和凶手对冲的。只有师徒二人的时候,李老吹没少给他说过一句话:逃跑不丢人,保命最要紧。
王江宁和梅檀听得认真,吕冲元便也不再多嘴,点着头认真听。李老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在那小巷里猫了没多久,屋里的人出来了,只有一个人。天太黑那人也穿得格外严实,扎着黑头巾戴着黑面罩。背上背了一个小包,应该就是从咱们家里带出来的东西。”
“案卷和照片。”王江宁插嘴道。
“案卷和照片吗?没拿钱吗?他要这些做什么?莫非是同行?用不着害人性命啊。”李老吹有些惊讶。
“不知道。师父您继续说。”王江宁摇了摇头。
“嗯。那人后腰上还别了凶器,是两把黑色的铁尺——这种凶器也是有年头没见人用了。那两个小杆子应该就是被这东西贯胸而死。”李老吹用手比划了一下。
“黑色的铁尺?”王江宁目瞪口呆,转头直勾勾地看向吕冲元。吕冲元给王江宁看得莫名其妙,问道:“铁尺?好耳熟啊,那是什么武器?”
“就是我们在上峰那个地洞里发现的那种!师父,是不是这么长,两边的两根短叉是直的不带弯?”王江宁凭着记忆给李老吹也比划了一下。那两把让他和吕冲元从上峰的怪洞里逃出生天的救命铁尺,虽然因为洞口快速坍塌没能带出来,但是王江宁依然印象深刻。特别是那两把铁尺和一般的铁尺造型不同,一般的铁尺两侧的两根短叉一般都带弯度,有点像护手,而那种铁尺的三根叉都是直的,如同小钢叉。
“对对对,这么长,三根叉都是直的。”李老吹用力地点了点头。
吕冲元的表情顿时也变得凝重了很多,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你们见过?”李老吹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
“只怕世上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师父,您接着说吧。”王江宁摇了摇头,希望这只是一种巧合。
“他走远了,我就悄悄跟了上去。跟了大概两条巷子,唉,师父毕竟年纪还是大了,走路的动静响了点,给他察觉了。为师当时没注意,刚拐了个弯,就看那人站在巷子中间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一愣,对方一个箭步就冲上来了。为师当时心里一咯噔,还以为要去见祖师爷……”李老吹说着看向了吕冲元。
“然后他就突然跳出来,打跑了那个歹人,对吧?”王江宁指着吕冲元说道。
“对对对,这位小吕道长啊,好俊的功夫。为师也在旁边助了几拳。巷子太窄,歹人也施展不开,便转身就跑。小吕道长还想追上去,结果那歹人撒了一把迷踪烟,顿时就不知去向了。”李老吹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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