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现在确实是最佳时机,虽然情况实属意外,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池药材要凑齐。也不是易事。”转轮王也开口。
楚江王沉默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好吧,我来替她稳住魂魄之力。我们去往生台。”
楚江王伸手将我从池水里捞了出来,阎罗私印依然悬在我的头顶,不断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他抱着我飞快离开了阁楼,路上不停的对我说,让我放空心神,一会儿分魂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如果忍不住一定要开口,千万不要强撑。
我点头,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下来,和月蓉夫人一身双魂的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哪怕要把我的魂魄和她的魂魄硬生生撕开。我也一定要和她分魂!
楚江王停下来的地方就在那条倒流的瀑布附近,一块突兀的石台立在那里,纯白色的石台表面非常光滑,仿佛是被打磨出的镜子一般。光可鉴人,而且有白色的荧光,不断从石台中飞散出来,进入一边的生魂瀑布。
楚江王轻轻将我放在石台上,像是怕弄坏了瓷器一般,转轮王倏忽便至,他们俩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楚江王立刻在石台边盘膝坐下。
石台的温度很暖,仿佛一直在阳光下面晒着,但是又不感觉烫,头顶上悬着的阎罗私印不断释放着柔和的白光,将我完全包裹在内,让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一道白烟顺着阎罗私印散发出的白光,迅速的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浑身一凉,月蓉夫人进入我的魂魄了。
“我要开始了。”转轮王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化掌为刀,“守住心神。”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了下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股凉意顺着我的头顶缓缓刺入我的身体,明明没有实质,却让我感觉像冰冷的刀锋划破我的皮肤。我体内的热流立刻像感受到威胁一般,开始拼命的想要加速,然而我体内的寒气依然牢牢将热流束缚住,无论热流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
凉意从我的体内飞快的掠过,几乎是贴着那股暖流划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削下一片,浑身一僵,疼痛感立刻如同浪潮一般席卷而来。我紧紧咬着牙根,双拳死死攥住衣袍,一声不吭。
那凉意角度一转,又贴着热流一划,好像烧红的锋刃划过冰冻的油脂,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被切开。
薄而细的凉意,就像手术刀一般精准,快速的肢解着我的魂魄,然而那股热流每一次都被他小心的绕过,体内的寒气随着被破开的魂魄快速分散,只是依然充盈在我体内,热流的禁锢越来越低,仿佛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只是暂时还动弹不得。
明明冷的快要僵住,我的额头上却大滴的渗出汗珠,牙龈已经被我咬的出血,满嘴都是腥味。如果不是楚江王和阎罗私印紧紧的将我禁锢在往生台上,我恐怕会下意识的挣扎乱动。我很想痛叫出来,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口气憋住了,转轮王一定可以成功为我分魂,若我叫出声,楚江王肯定会让他立刻停下,那之前忍受的那些痛楚,就算是白费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疼,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不住的往外流,包裹热流的寒气终于越来越稀薄,死命的拖着我体内的热流,我感觉自己仿佛被精准的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体内的热流,还有其余被分割的魂魄。
“蓉儿,快!”楚江王忽然大喝一声。
我感觉自己浑身所有毛孔全部张开,那股属于蓉儿的力量,化作无数细流,在拼命从我被分割出来的魂魄之中往外钻。然而蓉儿的力量仿佛一根根带着锯齿的利刃,冲出我身体的同时,割的我无比痛苦。
刺入我身体的细微凉意在我的魂魄之力外面迅速形成一道壁垒,帮助我体内所剩不多的寒气,死死禁锢住我体内的热流。
我已经痛到极限,意识都开始模糊,我只记得死死咬住牙根,除此之外脑子里什么都无法再想。
那股属于月蓉夫人的力量终于快要在我体内消失,转轮王似乎也感觉到了,微微松了口气,包裹在我体内热流外面的那道凉意,迅速从我体内抽出,微薄的寒意再也控制不住热流,热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我身体里狂奔起来。
割裂的魂魄被热流迅速席卷,热流变得空前强大,好在它还是在我体内顺着之前的轨迹在流动,虽然痛苦,却比之前的感觉好了许多,至少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贱女人,你去死吧!”我脑海中忽然想起月蓉夫人恶毒的大笑,体内最后那些即将钻出我身体的,属于月蓉夫人的力量,忽然反身杀回,如同壮士断腕,干脆的切断了与月蓉夫人的联系,一头扎进了我体内的热流中。来岛状弟。
“轰”的一声,我几乎感觉到身下的往生台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热流完全失去了控制,我的身体化为战场,热流疯狂的将属于蓉儿的力量包裹起来。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属于月蓉夫人的力量居然开始在我体内爆裂开来,热流被炸成无数股,如同烧红的铁条,狠狠扎入我的血肉。
“啊!”我再也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浑身拼命的挣扎,阎罗私印飞速转动,洒下一片又一片白色光幕,带着清凉之意,希望能安抚我的痛苦。然而这抚慰之力比起我的疼痛,实在是微不足道,我的指甲深深扣进我的身体,那刺痛却远不及体内痛楚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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