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相当不错!”西蒙叫起来。
“……然后变成那些英俊的孤独老人,与比他们小三十岁的姑娘们调情,坚信这样才能抓住比他们跑得更快的青春。”
“我不是要你向我说教,而是要你告诉我你是否觉得自己很爱瓦莱丽,爱她爱到愿意与她共度一生。”
“好吧,我,如果我没有请你当我的伴郎,我很可能直接回答你说,这关你什么事。”
“但我已经是你的伴郎了!”
“我的一生,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只取决于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中没有瓦莱丽了。我很幸福,当她不在的时候,我会想她,有她在我身边我从不觉得无聊,我喜欢她的笑声,她又是那么爱笑。我想这是我觉得一个女人身上最有吸引力的部分。至于我们的性生活——”
“好啦,”西蒙打断了他,“你已经说服我了!剩下的事情和我彻底无关。”
“你答应见证我们的婚礼了,是不是?”
“我又没有必要为了拉灯之后的事情做见证。”
“啊,但事实上我们从来不关灯的——”
“够啦,安德鲁,不要再说了!我们可以聊聊别的事情吗?”
“我还是选里脊尖吧。”安德鲁说,“你知道真正最让我高兴的是什么吗?”
“让我帮你写一份举行婚礼仪式的时候念的致辞。”
“不是,我不会要求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是想我们可以去我最喜欢的那家新开的小酒馆过完这个晚上。”
“在翠贝卡的那家古巴酒吧!”
“是阿根廷酒吧。”
“我感到有些不太一样的东西,但今晚是属于你的,你决定,我服从。”
诺维桑多里挤满了人。西蒙与安德鲁好容易才挤开一条路到吧台边。
安德鲁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西蒙在他的怂恿下尝了一口,这酒苦得他挤眉弄眼。他选择要一杯红酒。
“你怎么可以喝下这玩意儿?这东西实在是苦得不能再苦了。”
“最近我常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几家酒吧里打听消息。那儿的人都这么喝,相信我,最后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
“我想我不太可能。”
西蒙在酒吧里注意到一位美腿修长的丽人,他立即抛下安德鲁,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安德鲁一个人待在吧台边,看着他的朋友远去,笑了笑。刚刚提到的两条生活道路,西蒙选择了其中哪一条,答案毫无疑问。
一个女人坐在西蒙刚刚坐过的凳子上,安德鲁又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这个女人向他微笑了一下。
他们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个年轻女人对他说,她很惊讶看到一个美国人喜欢这种饮料,这实在很少见。安德鲁回答说,他本来就是个罕见的家伙。那女人的笑意更明显了,她问安德鲁究竟是什么地方和其他人不同。安德鲁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狼狈,尤其是当他看到他的聊天对象目光中的深意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窘迫了。
“你是做什么的?”
“记者。”安德鲁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是个有趣的职业。”
“这也要看日子。”安德鲁回答道。
“你是金融方面的记者?”
“哦,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因为这里离华尔街不远。”
“要是我是在肉类食品工业区里喝酒,那你大概会以为我是个屠夫了?”
那个年轻的女人放声大笑起来,安德鲁很喜欢她的笑声。
“政治方面?”她又问道。
“也不是。”
“好吧,我喜欢猜谜。”她说,“你的皮肤晒得很黑,我可以推断出你常常旅行。”
“现在是夏天,你的肤色也晒得颜色很深……但好吧,事实上,我的工作要求我常常旅行。”
“我的皮肤生来就是深色的。那你是著名的记者吧?”
“是的,也可以这么说。”
“现在你正在调查什么?”
“都是些不能在一家酒吧里对你说的事情。”
“如果不在酒吧内呢?”她低声说道。
“只能在报社撰稿组的办公室里。”安德鲁忽然觉得一股热浪涌了上来。他拿起吧台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脖子。
他迫不及待地想向这个女人也提一些问题,但是为了好好铺垫他的问题,他必须找到比猜谜更好的切入口。
“那你呢?”他一边绝望地用目光搜索着西蒙的身影,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那个年轻女人看了看表,站起身。
“很抱歉,”她说,“我没有看时间,我该走了。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安德鲁·斯迪曼。”他边回答也边站起身。
“也许以后我们还会……”
这个女人向他挥挥手。安德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他甚至希望这个女人会在跨出酒吧大门时回过身来,但是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了。西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令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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