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需要彼此见面,继续扮演他们希望永远怀念的儿子的父母的角色。因为他们的孩子没有坟墓可供他们凭吊。”
“你觉得他们最终能够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吗?”
“不太可能,这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玛丽莎顿了顿,接着说道:“路易莎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注意到了。”
“我也是。她觉得你很有魅力,她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那我就把这话当作恭维好了。”安德鲁微笑着说道。
“我在你的行李里留了个小礼物。”
“是什么?”
“你到了纽约就会知道的。别事先打开,向我保证,这是一个惊喜。”
“我向你保证。”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她对安德鲁说,“跟我来。”
安德鲁陪着玛丽莎来到她住的小楼下,在门前停下脚步。
“你不想上去坐坐吗?”
“不,我想还是算了。”
“你不喜欢我了?”
“不,应该说我是太喜欢你了。在车里的时候,情况完全不同,我们没有事先考虑什么。我们面对着危险,我对自己说生命短暂,应该活在当下。不,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想要你……”
“而现在你开始想生活还很漫长,你为你欺骗了自己的未婚妻而感到愧疚了吗?”
“我不知道生活是否漫长,玛丽莎,但是是的,我感到了愧疚。”“你是个比我想象的好点儿的家伙,安德鲁·斯迪曼。去找她吧,至于在车内发生的事情,这不重要。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那只是一段可以记住的风流韵事,仅此而已。”
安德鲁向她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样做让你看上去老了好多岁,”玛丽莎说,“走吧,在我不放你走之前快走吧。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当我去酒店拿你的笔记本的时候,其中有一本的封面上写着‘如果一切重来’,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再见了,玛丽莎。”
“永别了,安德鲁·斯迪曼,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愿你的生活美满,你在我的记忆中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安德鲁远去的时候没有回头。到了十字路口,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玛丽莎跑着爬上楼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刚刚和安德鲁在一起时没有流下的泪水。
22.恐慌
飞机在快傍晚的时候降落在机场,安德鲁从起飞一直睡到飞机落地。
他通过海关,惊讶地看到瓦莱丽正在出口处的移动门边等着他。她紧紧地抱住安德鲁,对他说自己是多么地想念他。
“我差点儿和想来找你的西蒙翻了脸。”
“我很高兴你赢得了这场战斗。”安德鲁边回答边吻了吻她。
“你在那里的时候给我们的消息太少了。”
“我在那里日夜工作,调查很不容易。”
“但你还是完成了你的调查?”
“是的。”安德鲁回答说。
“好,那我苦苦等待的这段日子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急切地盼望我能够早点儿回来?”
“没有那么夸张,但你不在的时候我的确特别努力地工作着。每天晚上回家后我就直接倒在床上,甚至都没有吃晚饭的力气。我真的很想你。”
“好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也很想你。”安德鲁说完便搂着瓦莱丽去出租车候车处排队。
有人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安德鲁从床上跳起来,套上一件衬衣,穿过客厅。
“布宜诺斯艾利斯之行如何?”西蒙问道。
“别那么大声,瓦莱丽还在睡觉。”
“你的整个周末都是她的,你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们已经十天没见了,而你答应会让我们……”
“好啦,好啦,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穿上裤子,我带你去吃早饭。”
“好吧,那就早上好!”
安德鲁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齐,给瓦莱丽写了一张小字条,贴在冰箱门上。他在大楼楼下和西蒙会合。
“你昨天本来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旅行怎么样?”
“很紧凑!”
他们走进街角的咖啡馆,在西蒙最喜欢的桌子边坐下。
“那里的一切都如你所愿吧?”
“关于我的报道,是的,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可以排除阿根廷这条线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奥尔蒂斯不会怀疑我对他耍的花招。我一会儿可以告诉你,但得在另外一个地方,西蒙。”
“那现在只剩下了卡佩塔夫人、你的同事奥尔森和……”
“瓦莱丽?”
“是你自己说的。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应该加入名单。当你在南美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和你的警长朋友谈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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