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方雁云把目光投向夏凌昊,煞有其事地说:“我的大侦探,一路上你可是帮了我们国军不少的忙,依你的才智早该找到日记了才对。你是自己把日记交出来呢,还是让我从你身上搜出来?”
夏凌昊冷冷一笑,露出轻蔑的表情,斥责道:“笑话!我不知道今天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是在替叔叔整理文物资料,你们却硬要说我在找什么日记,这话从何说起,简直是莫名其妙!”
“鬼影,你就别再装糊涂了,你以为将军他很信任你吗?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其实将军他一直在怀疑你,一直防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休想逃过他的眼睛。你觊觎那本日记很久了吧?快把它交出来!不然……”说完,方雁云面露凶相,右手慢慢摸向后腰的枪套。
方雁云此言一出,夏凌昊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他立刻提高警觉,不过他的枪已经在宋乾坤的手里,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风衣袖子里的那柄软剑身上。只要他先发制人,就不会死在方雁云的枪口之下,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制服方雁云,变被动为主动。他和宋乾坤一样,都是不甘于屈服命运的人,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会奋斗到底。所不同的是,他的性格比宋乾坤要冷酷的多,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与此同时,夏凌昊也向宋乾坤投去冷漠的目光,这和以往那种敬慕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将军真的一直在提防着我?如果真是那样,我倒小瞧了这个看似鲁莽的军汉,我现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将军是那样的人吗?这难保不是方特派员的离间之计。
夏凌昊在做着剧烈思想斗争的同时,宋乾坤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方雁云的确是个搞政治工作的老手,她这是想让他和夏凌昊“两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这个女人不光从外表上看阴险无比,其内心则更加毒辣。
此时,代号为“白狐”的方雁云正暗自得意,宋乾坤猛然指着她,厉声道:“白狐,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老子什么时候监视鬼影兄弟了?老子刚才走到门口,恰巧遇到鬼影兄弟在屋里翻找东西,这才起了疑心,你可别在这里说三道四,坏了我和鬼影兄弟的情谊。”
“很好,两人都开始穿一条裤子了,看来我回去后得向国防部,向蒋委员长好好汇报工作,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背叛党国的铁证,我会一字不漏的说给蒋委员长听的。”方雁云恶狠狠地说道,眼睛里透着一股杀气。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老子懒得理你!本来嘛,国民政府的特派员就是出了名的搅屎棍,打鬼子的时候屁主意想不出来一个,窝里斗比他娘的秦桧还阴险。”宋乾坤把方雁云骂了个狗血淋头,丝毫没把她这个国民政府的特派员放在眼里。
“你……”方雁云指着宋乾坤的鼻子,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挂在窗户上的破旧窗纸,被灰尘和蜘蛛网包裹起来的窗户在风中左右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听上去甚是鬼魅,走过窗边的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方雁云紧紧盯着宋乾坤,她的手已经摸到了枪套,突然,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掏出手枪对准夏凌昊,与此同时,夏凌昊风衣的袖子轻轻一抖,一把三尺长的软剑猛然像灵蛇一样弹出来,剑尖离方雁云的咽喉已经不到两厘米了。
“把日记交出来,老娘饶你不死!”方雁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不把夏凌昊放在眼里。
“哼,我鬼影虽然不是行伍出身,但也懂得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你以为我是被人吓大的?”夏凌昊持软剑的手握得更紧了,他随时可能削出这一剑。
“很好,那我们就来赌一把,看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枪快!”说完,方雁云的手指果断扣动扳机,只听“彭”的一声,夏凌昊的左胸部位中了一枪,他应声倒地。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软剑轻轻一弹,剑尖划过方雁云白皙的脖子,一道优美的血弧飘散在空中,无数的小血珠在剑尖上欢腾跳跃。
只见,夏凌昊将软剑丢在一边,用右手捂住左胸,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再看方雁云,双手掐住流血的脖子,指缝间已经渗出鲜血来,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夏凌昊那一剑算是手下留情,剑尖只划破了方雁云咽喉表面的肌肤,所以方雁云此刻并无性命之忧。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宋乾坤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然而两人的动作都太快,宋乾坤根本阻止不了,等他反应过来,恶果已经酿成。他见方雁云如此不留余地,愤怒不已,指着方雁云的鼻子骂道:“你这贼婆娘,真是心狠手辣,枪口是对准小鬼子的,不是对准自家兄弟,你不但对准自家兄弟,还朝自家兄弟开枪,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宋乾坤赶忙扶起夏凌昊,接着就查看起夏凌昊的伤势来。可奇怪的是,宋乾坤并没有发现中枪部位向外流血,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夏凌昊将手伸入怀中,从里面掏出来一块钢板,算是一个简易的护心镜吧,只见护心镜上面有清晰的弹痕,正是刚才方雁云射出的子弹留下的。
见夏凌昊没有什么大碍,宋乾坤总算松了一口气,拍着夏凌昊的肩膀,爽朗道:“哈哈……你小子真他娘的鬼,居然在怀里藏了一块钢板,不愧是个侦探,做起事来滴水不漏,鬼点子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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