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胖子揉了揉脑袋说:“小爷,你见过这种怪物没?我刚才被吓住了,不过放心,伟人都说了,要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我现在已经开始蔑视它了”。我边换弹药边说道:“你个死胖子少扯淡,蔑视你个毛啊,赶快开枪”。胖子撇了撇嘴,举起双管猎枪,砰砰两枪打在怪物的身上。怪物吃痛,发出了少女般的尖锐嘶吼,庞大的身体刷得一下掉了下来。我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就站在怪物底下,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掉下来,还不把我压扁啊。我屁滚尿流的向一旁翻滚,险险避过了被压在身下的悲惨命运,可才一抬头,即险些和怪物那张可怕的脸撞在一起。
我和它的距离,只有0.0001毫米,我可以清晰地看清它面庞上的每一根汗毛,闻到它嘴里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甚至感受到它的呼吸和心跳。它脸上的皮肤,有些惨白,有孝绿。眼睛闪烁着一股凄厉的戾气,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怪物,但我敏锐的感觉到,它应该很有故事,很可怜。可惜,它似乎并不愿意和我沟通。它狰狞的嘶吼,呲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生死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晕眩,本能的再次举起铁砂枪,直接把铁砂枪塞到了怪物嘴里,然后趁它大嘴没有合闭的时候,用尽全力,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我在赌,赌枪一定会响。若是再次哑壳,那我只能自认倒霉。事实上,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就没去想过万一又哑壳怎么办。幸好,老天总算可怜了我一回,这一次我的运气不错。一股呛人的硫磺味扩散,绿色的液体飞溅,溅得我满头满脸都是,怪物的嘴巴被我轰出了一个大洞,整个脑袋耷拉在尸体上,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我闻着自己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头上冒出一片冷汗。
良久后,高胖子小心翼翼的走向怪物的尸体,用枪筒子捅了捅怪物的尸体,确定已经死亡后,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我身旁,掏出两根香烟点燃,一根塞到我嘴里,一根塞到自己嘴里,大口的吸了两口。
“别怕,一切怪物都是纸老虎。不过,这到底是个啥东西”?高胖子尽量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和恐惧,但他的话出卖了自己,他的话很简单,简单到没有日常习惯性的脏字,有些一反常态。
我惊魂未定的,也无力去关心胖子的想法。只是吸了口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接着说道:“胖爷长这么大,不容易啊,这么危险的工作,对心脏不好,以后还是要少接”。胖子似乎并没有要停口的打算,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我其实有点理解他,普通人经受了这么大的恐惧,死里逃生,只会两种反应,要么被吓得不停说话,要么感觉特累,一句话不想说,我就属于后者。
吞云吐雾的吸完了一根烟,我走到水池边,直接跳了进去,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湿漉漉的爬上来,也不管胖子在不在意,三下五除二的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胖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豪放,有孝懵的揉了揉头说道:“你丫身材还不错,就是瘦了点,不如你胖爷敦实”。我扭头对他笑了笑,把胖子吓了一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他笑,难不成我看上他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笑,我只是觉得,和胖子在一起挺幸运的,至少有胖子在的地方,任何恐怖的事,都会变成一场闹剧。我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捡起火把走到怪物的尸体前,仔细研究起来。
这个世上有鬼吗?我是宁死不信的,我是标准的无神论者,我认为世上的一切,包括风水学说,其实都是一门知识,而非什么神鬼学说。所以,我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但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妖精。我把怪物的身体翻过来,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切在怪物的腹部上。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也没什么变态的嗜好,可许多事,若不搞明白,我一定会后悔。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我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可正常人遇上这种事,谁能不好奇呢?
高胖子站在一旁,开始还有些惊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可随即明白过来,顿时好奇的也抽出砍刀凑了上来道:“小哥,你确定这个肉能吃,不知道有毒没,要不我先去生火烧水”?我顿时有些气结,有些无语。我说:“你大爷的饿疯了是吧,真变态,我这是在解剖,解剖懂不,和你说你也不懂,没文化真可怕”,胖子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又不知如何反驳。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浪费精力,不再抬头搭理他,一心一意的当起了屠夫。
怪物的腹部,有一道红纹,红纹上面是一对硕大的乳房。我用手捏了捏,感觉手感还是蛮不错的,和人得没啥区别。我用刀将红纹切开,发现红纹其实是一扇门,可以闭合的,在红纹里边,是怪物的生殖系统,毛绒绒的无底洞,散发着一股闷骚味,和女人的那个东西差不多。我顺着生殖系统一路切下去,终于发现了怪物的秘密,可发现后,我并没有开心。许多事,难得糊涂,知道的太多,其实未必会幸福。我握刀的双手一阵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连胖子叫我都没有听到。这时胖子也发现了不对劲,盯着怪物的尸体,眼睛瞪得和灯泡似的,一眨不眨。我拍了拍心口,尽量让自己快要炸开的小心肝平复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走到了水池边,把双手和刀子上的绿色液体洗干净。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个怪物其实还是一个人,不但是人,还是个非常可怜的女人。她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砍去了四肢豢养起来,待伤口完全长好后,身体关节被扭曲,脖子以下的皮肤被剥下,然后强行嵌入同样是幼年期,一种不知为何名称的巨型蜘蛛体内。我不知道这种方法的成功几率会有多少,但我知道,凭现代的医学,肯定不可能做到。这位少女和这种蜘蛛,生前一定吃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丹药。即使这样,成活率也不可能高。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大殿中的八角丹炉,耳边仿佛听到了成千上万不过幼年期的少女,在那痛苦的呻吟、翻滚。我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满大殿的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液横飞。一具具少女的尸体,堆起了尸山,而侥幸活下来的,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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