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王二麻子的肩膀,安慰了他一番,眯缝着瞳孔来到了小花的尸体前,蹲下了身。小花的血还是热的,我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孔下面,确定她死亡后,拿起匕首朝她的肚子上切去。
我的行为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可王二麻子等人知道我不会乱来,我这么做一定有我的道理。小花的那个地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一样。我不是法医,可这么明显的外伤,只要不是瞎子就应该看到。
尸体可以告诉人许多事情,包括许多活人不知道的事情,它都可以告诉你。每具尸体其实都是一部书,都满含故事非常迷人,只要你能发现它的奥妙所在,一定会着魔的。
我用刀顺着小花下体向上切,把小花的小腹肚子剖开,发现小花的肚子中,出现了一条轮廓非常完整的通道。
这条通道有人手腕粗细,上面有明显的咬痕。我怀疑杀死小花的生物应该和刚才偷袭我的生物是同一种。若我猜的不错,这种生物的牙齿极其锋利,连岩石都能轻易咬碎,在人身体里开个通道实在太容易了。小花的死因不是因为这种生物从它底下钻出,而是因为这生物开采通道的时候,不断啃食,吃掉了不少肉,以至于小花痛苦的挣扎嚎叫,她是活活疼死的。
不过,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不能仅凭着一具尸体就盲目断定一切。我找到了墙壁上的黑洞,让高胖子把黑洞四周的墙面砸开。墙体内果然有一条布满咬痕的管状通道,笔直的通向地面,又顺着地面通向地底,向外延伸。这个发现证实了我的推测,我的心不断下沉,跌入冰冷的低谷。
一个可以在地底岩壁中通行无阻,随时有可能从你身下或脚边钻出的生物有多可怕,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就是说我们不管吃饭、睡觉,甚至解手方便都不安全,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当中,稍有不慎就会被这种生物杀死。
可人非钢铁,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些生物并不惧怕人多,即使我们聚在一起,它们仍会看准时机偷袭。加上古夜郎国藏于地下,这里的家具、床都是石制,万一我们睡着的时候,它从我们身下的石床中钻出来…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那就是这种生物怎么准确找到我们,又认准我们的,难不成它成精了?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其余人也都沉默不语。良久后,高胖子唯唯诺诺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吃大耳贼太多,引来了耗子精啊”。
我眼睛一瞪,刚想骂高胖子一句去你大爷的,你家才耗子精呢,但转念一想,这鬼地方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谁又能证明高胖子是错误的呢?我叹了口气,瞪了高胖子一眼。谁知无意间发现高胖子的头发有些不对劲,怎么看怎么别扭,我对他说道:“你丫后脑勺的头发怎么少了一绺”?
高胖子摸了摸头发道:“我也不知道,从水牢中出来就变这个样子了”。
胖子的话提醒了我,让我一阵心惊肉跳,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明明不合理,却偏偏存在的可能。我慌忙的和牛铁板、王二麻子等人互相检查了一番,发现我们的头发都在同一个位置少了一绺。不单如此,据牛铁板回忆,他在水牢中醒来时还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撕掉了一块,胳膊上还有一个诡异的针眼,像是被人抽过血。
透心凉的寒气从我脚底升起,瞬间覆盖我的全身。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冻裂成了两半。我隐隐约约的猜出了这些生物是什么东西了。中国的神话故事多取自民间,有一定的真实性,远不是希腊那种脑残乱lun史可以比拟的。
传说中,上古时期,许多**力的人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移斗换星,驾云喷雾,无所不为。当然,这实在有些太夸张了,我虽然相信这个世上有一些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但无法相信这种完全没有道理,天方夜谭的话。
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民间传说亦是艺术的一种形式。若说这些传说完全没有根据,全是凭空捏造的,那我也不太相信。万事皆有因缘,如许多人发现飞碟,其实不过是某国的秘密武器曝光。又如许多人看见了鬼,结果最后发现自己精神分裂,得了精神疾病。
当然,传说故事的真实成分非常低,这一点毋庸置疑。多是一分真实,二分虚构,七分夸张。若我猜的没错,所谓的撒豆成兵,撒的根本就不是豆子,而是一种蛊虫。这种蛊虫的样子我没有见过,但想来应该非常像人。把这些蛊虫撒向地面,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缩小了数倍的小人。
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大胆、匪夷所思,可这是最恰当的解释。当一切合理的因素都不成立时,那唯一的不可能就是真理。我们被人下蛊攻击了,有人正在用巫术攻击我们。不管我们逃向哪里,躲向哪里,那些蛊虫都会不死不休的追在我们身后,缠绕着我们,纠缠着我们,直到我们沦为它们的口粮,死无完尸。
冷汗侵湿了我的衣服,仅仅一炷香后,大部分的少女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们颤抖着身子,倚靠在一起。哀怨的气韵蔓延,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我明白女人天生就是弱势的动物,作为一个女人,不管有多坚强,天性就怕这种诡异的生物,可她们必须克服自身的弱点。因为我们没有选择,害怕的代价将是付出生命。
不过,我帮不了她们,这让我有些难过。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心中的魔鬼,战胜她、克服她,不管我有多么想帮忙,可在这一点上,能帮她们的只有她们自己,人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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