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地碰撞,牛铁板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他手中的纳米铁板,碎成了漫天飞屑。散落一地。我怒吼一声。肝胆欲裂,咬牙切齿的扣动扳机,把手中的弩箭射光,趁机冲到了牛铁板跟前。
他的伤势非常重,胸口整个塌陷下去,估计伤到了内脏。他激烈地咳嗽不已,大量的鲜血夹杂着碎脏从他口中喷出。我扶着他的头道:“铁板。你不要说话。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你会没事的。”
牛铁板苦笑了一下道:“它的力气好大我不行了不用骗我,杀了它,你们走,不要管我。”
痛苦的嚎叫。双眼瞬间血红。牛铁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抱着他的头,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忍受任何凌辱折磨。可为了兄弟,我忍无可忍。我狰狞的抽出牛铁板腰中的纳米长刀,发疯的朝都市王冲去。在这一刻,我忘记了痛苦。忘记了忧伤。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就是刀,刀就是我。
我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整个人凌空跃起,双手紧握刀把一刀砍了下去。绿色的血液飞溅,我这一刀,硬生生的砍下了都市王一条胳膊。
都市王凄厉的嘶吼了一声,挥舞着另一条巨大的胳膊狠狠向我砸来。但被爪子龙死死缠住,爪子龙抓着这条巨大的胳膊,双手如幻影般不断扭动胳膊上的关节,硬生生的把这条胳膊拧成了麻花。我眼睛抽搐了一下,心里下意识的冒出了七个字,少林分筋错骨手。
都市王吃痛,嗷嗷怪叫的连连向后退去,双肩微微一抖,被我砍下的那条胳膊诡异的飞了回去,而被爪子龙拧成麻花的那条胳膊,也包裹在一团黑烟中,迅速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王二麻子眼见不妙,忙从地上捡起爪子龙那十三把飞刀,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把飞刀插进了都市王体内。都市王一阵疯狂颤抖,口中发出了濒死般的绝望嘶吼。浑身冒出了火焰,瞬间化为了灰烬。
不过,杀死敌人的喜悦心情早就被无边的哀伤替代,我们聚集在牛铁板面前,表情凝重。爪子龙看了看牛铁板的伤势,冲我摇了摇头,我顿时心彻底碎了。
王二麻子掏出绳子,想要把牛铁板绑到背上背着走,牛铁板摆了摆手道:“让我少受点颠簸,安静的离开吧。我累了,想要睡觉,你们走吧,快点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泪水从我眼眶中滑落,我心里其实明白,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带上牛铁板,只会让他遭受更多的痛苦,伤势变得更重。可面对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能忍心抛弃?
犹豫良久后,我点燃了一根烟,塞到牛铁板的嘴巴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作为一个铁血男人,我不能过于优柔寡断。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钻入密道,进入第九殿的。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出现了一段短暂的空白。我只依稀记得当我转身看牛铁板最后一眼时,好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愧疚,一丝兴奋。
但当他发现我在转头看他时,目光迅速恢复了疲惫的神态,这让我心里有了许多疑惑。不过,爪子龙不会撒谎,他检查过牛铁板的身体,确定伤势非常严重。我只能认为自己可能是太激动,情绪不稳,产生了错觉。
第九殿的阎罗是平等王,按理说拥有这个名字的阎罗,应该非常通情达理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平等王出名的待人不平等,做事任意妄为,全凭自己的心情。而且为人心胸极度狭小,心狠手辣。
不过,悲戚的我们心如刀绞,早就忘记了恐惧。患难与共的兄弟亲眼死在自己面前,让我们有一种看破生死的觉悟。哀军无敌,不管是人是佛,谁敢挡我们去路,我们就杀谁。
第九殿上空的屋檐下和四面墙壁前,都贴有一层铁网,这让我们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层铁网是干嘛用的。但闯了那么多阎罗殿,我们多少也有了点经验,知道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幻觉,未破掉十六小地狱之前,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象。
第九殿的殿中央处,有一高十数米,粗近两米的空心铜柱。上面有捆绑人手脚的铁链,底端则有一炉口,用来塞煤炭燃烧。这是炮烙刑罚,我在封神榜的小说中见过,纣王就喜欢用这种酷刑折磨人。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从我们一进入第九殿开始,十六小地狱就开始了。我的念头刚起,一排排冒着火焰的木棒铺天盖地的向我们砸来。我瞳孔抽搐,知道第一狱敲骨灼身小地狱开始了。
不过,作为身经百战的斗士,这第一狱根本难不倒我们。爪子龙一脚踹飞了一根火棒,高胖子则不顾手臂臂骨裂纹,挥舞着纳米长刀,狰狞的一声狂吼,身体原地旋转,硬生生把长刀挥舞出一片刀影,砸飞了一片火棒。我叹了口气,知道他心里难受,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第一狱过后,诡异的擂鼓声突兀的响起,传入到我们耳中。我们顿时宛如遭人五雷轰顶般激烈颤抖,张警官更是夸张的耳孔都流出了血丝。我顿时大惊失色,我们一路上遇上了各种危险,可声波攻击还是第一次遇上。
我边从行李中拿出布团边喊道:“快塞上耳朵,这是声波攻击。”
我的话刚落,又一连串鼓声传出。每一记鼓点都像是敲打在我们的大脑和心口,让我们有一种天旋地转、快要吐血的感觉。我们死死捂住耳朵,可还是能听到擂鼓声,我痛苦的想要撞墙,甚至有一种想要把耳膜刺破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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