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半天,一刀割开了她的绳索,丢给她一把匕首道:“一会我们可能遇到危险,到时我没多余的精力保护你。不过你不要想逃跑,不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宰了你。”
邓莲芳握了握匕首,眯缝着眼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像是在考虑动不动手。我大大咧咧的把手枪插进腰里,压根不去看她,我相信她是一个聪明人,能分清形式。我能反抗成功是因为只要打掉了她手中的枪,我就能制服她。而她仅凭一把刀就想和我斗,太做梦了点。
我们两人快速穿过石门,来到了青石小路的尽头。一进入神坛,我即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暗叫一声不好,忙拿着手电筒四处探查起来。
“啊”一声尖叫,我握着电筒的手一抖,差点把电筒扔了出去。呕吐声响起,邓莲芳扶着神坛内的柱子狂吐了起来。
长长的粗气从我嘴巴里冒出。刚才看到的一幕。实在太过于震撼,以至于身经百战的我,都感觉到了一丝恐惧。我颤抖着身体,来到墙边,把墙壁上的万年灯点燃。麻木的走到狗剩和蛋壳的尸体旁,如果这还能算尸体的话。
我见过许多血淋淋的场面,可狗剩和蛋壳的死状。还是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的眼睛扫过地上的一滩滩血迹,又扫过墙上贴着的人皮,和角落里堆成一圈圈的肠子,双眸慢慢变得血红。
杀人不过点头地,可狗剩和蛋壳死的太惨了。他两的尸体就横躺在女蜗娘娘的雕像前,脸部、胸口、胳膊、大腿。被啃食的依稀可以看到骨头,肠胃掏空,手掌和腿腕处的骨骼有多处裂痕。
若我没有猜错,当那怪物在啃食他们两人的血肉时,他两尚没有断气,还在尝试反抗。这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怪物啃食,饱尝了难以想象的恐怖痛苦。一口口的活活被咬死。
我的身体激烈颤抖。牙齿都陷进了肉里。我猛然站起身,举着手枪道:“出来。给我滚出来,杀死两名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来杀我。”
“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给我出来。”我歇斯底里的狂喊,但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声响。我刚把举枪的手臂放下,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凉,顿时顾不得地面有血污,下意识懂得一个前滚滚了出去。
我转过身,坐在地上举着枪,冷冷瞄着身后,可身后空无一物,我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沾染的血污,眉头拧成一团。尼妹的,刚才我明明感觉到有人对我脖子吹了口气,怎么转身后啥都没有呢?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看了看站在柱子旁的邓莲芳。她早已停止了呕吐,呆呆的站在那。我朝她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在我背后。”
她低着头不言不语,我一时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了,吓傻了吗,女人真没用。”
我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目光呆滞,眼球泛白,面色微微发绿,顿时皱了皱眉头。
我擦,不至于吧,虽然说这里血腥了点,可也不用直接吓成傻子啊。这素质还女军官呢,估计上了战场当炮灰都嫌碍事,战场上可比这血腥多了。
我扶着邓莲芳的胳膊,让她先坐在柱子旁,然后把神坛内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顿时有些气妥。难道说这怪物吃饱了睡觉去了?大爷的,还挺会享受的吗。
我叹了口气,缓缓点上了一根烟。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我对于死亡已经有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免疫力。那感觉怎么说呢,打个比方讲,若一个男人失恋了一次,可能会非常伤心,但若失恋上十次,那第十一次失恋的时候,基本不会有太大感觉了。
烟雾缭绕,一根烟抽完,我还是没有离开神坛的打算。我不是一个报复心极重,眦睚必报的男人。但我绝对是一个为了兄弟,不顾一切的疯子。狗剩和蛋壳不能白死,我要对他两有个交代。
一个女人的影子慢慢浮现在我面前,不知何时,邓莲芳站在了我背后。她双手紧握住匕首,高高举起,猛然一刀插向了我的后脑。我忙低头出腿,右脚狠狠踹中她的肚子,把她踹了出去,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我面色铁青道:“我和你说过,只要你敢逃跑,我一定宰了你。”
我瞳孔抽搐,冷冷的举起枪。她披头散发的低着头,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咯咯的古怪声响,我从没听过这种声音,但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了,别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饶了你,把头抬起来,你有话就直说。”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两股鲜血从她眼眶中涌出,在她面庞上画出了两道血痕。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我试探道:“邓莲芳,你没事吧。说话,快点和我说话。”
她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我,突然张了张嘴,露出了满口洁白的牙齿。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但偏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皱了皱眉头,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嘴巴一瞧,身体激烈颤抖起来。
我支援贫困山区的时候,没少做居委会大妈的工作。山沟里由于穷,营养不良,加上通婚超生严重,很容易诞生畸形儿,也就是傻子和残疾人。这造成了我多少懂一点点唇语,邓莲芳嘴里赫然说得竟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邓莲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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