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汉和四名中年男子给我蒙上了眼,把我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路上,我不断抖动耳朵、抽动鼻子,感受着四周的气味和环境风速,又根据脚下路面倾斜的程度,判断出我应该正往地底深处走。
这倒也合情合理,龙组和国家决不会允许这种修真大派存在于世,易家看似风光,但绝不可能是国家的对手,稍有不慎,他们就很可能会遭到龙组的疯狂围剿。
我若是易家族长,八成也会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设置传送阵。至于要设在哪里其实也简单,华夏大地地广物博,只要你有钱,装作投资商的样子,还不是想在哪里挖就在哪里挖。大不了地面弄个工厂或写字楼做做样子,反正对于修真者而言,什么隔音啊,什么挖洞啊,都是小菜一碟,几个咒语一丁点法力就搞定的事。至于钱也好说,既然能往来两个时空,那随便贩卖点啥都值钱。
抵达了目的地,我的眼罩被拿下,我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四周的情形。大体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这是一片极其宽广的地下世界。在我面前是一条十分宽敞的青石路,路尽头则是一个被黑气包裹的巨大传送阵。而在传送阵两旁则有几间石屋,见到我们到来,石屋中走出了四五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女。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传送阵的时候,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传送阵给我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像是一头嗜人的恶兽,等待着猎物送上门。这让我极不舒服,但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时空传送阵,你让我说哪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感觉不好。
我若有所思的望着易老汉和那些年轻的男女,猛然灵光一现,发现了自己疏忽的事。早在我刚被禁锢的时候,我就通过天眼观察自己的内府,发现体内的太极图被一种黑色的道气分离开来,使得阴阳不能交汇,变成了死物。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人就是这样,越明显的事有时候越容易忽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上苍干嘛诅咒易家呢?总要有个缘由,而这个缘由易老汉压根没有提。现在我发现这传送阵竟然也充斥着大量黑色的道气,那答案呼之欲出了。
据我所知,自古以来正道修真人士的道气要么乳白色、白色、灰色,要么金色、黄色。而邪教则是黑色、红色、绿色,五花八门。而易老汉家族的人道气都是黑色,那也就是说易家很有可能是修真人士当中的邪派家族。
我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上苍或许经常眼睛不好用,但我相信,它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降下诅咒。易老汉的家族一定做了某些令人发指、逆天而行的事。
仿佛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易老汉走到我身边,告诉我把香烟丢掉,准备进入传送阵。我点了点头,把烟头踩灭,用力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和易老汉一起走入了传送阵。
第一次进入传送阵,难免会有一些紧张。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的复杂,和我钻入空间裂缝差不多。事实上许多物品都是这样,用起来简单,可真想要制造一个就麻烦了。一块手表戴在手腕上谁都会看时间,怎么使用一学就会,但真要造一块手表出来,估计没几个人敢说会了。
传送阵使用起来确实没那么麻烦,无非是充能、启动、传送,再充能。只要设置好传送地点,按程序来就可以了。但想要设置一个传送大阵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不是我能理解的。
大阵猛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大阵中变得波光淋漓、黑云翻滚、仿佛烧开了的沸水。我知道空间裂缝已经打开,传送即将开始,不免还是有点紧张起来。
我的双脚猛然离地,身体飘向空中无风自舞,刺眼的白光一闪,我的身体开始在空中翻滚起来。
天旋地转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响个不停。无边的压力向我袭来,我刚刚长好的伤口似乎快要崩裂开来,大约过了足足十分钟后,我的双脚重重踩到了地面上。
第二十章 尾声(6)
阳光温柔的洒在我的额头,让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古代的华夏帝国人少地大,渺无人烟的地方许多,传送阵完全没有必要设置在地下,这使得我一出现就能沐浴到免费的阳光,这让我很满足。
四名道童迎上前来,手中端着盛放热水的铜盆,我洗了把脸,接过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洗干净,乖乖地跟在易老汉身后向山体岩洞走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要看准时机,否则只是莽夫的送死行为,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想白白的送死,只能暂时忍耐。或许我的忍耐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但只要活着,一切就皆有可能,只要活着我就拥有希望。
我边走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非常隐秘,属于标准的深山老林。在我的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是大山,北面则是一条浪花滚滚的大河。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三面环山一面靠水。
我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地理课本上对于我国江河的描述,发现华夏大地江河众多,但拥有如此规模的大河屈指可数。只要我能想到这条河的名字,我就能知道自己呆在什么地方。
不过,我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这条大河在我的记忆力压根就没有任何印象。我想这可能是由于地壳变动的缘故,稍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不知多少江河干枯成为了历史,又有多少城市遭受了淹没。连高度文明的亚特兰蒂斯和不可一世的楼兰古城都逃避不了冥冥之中的天意。我又岂能揣摩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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